一句話,謝初霽滿腔憋屈的怒火瞬間洩了氣,眼皮沒精打采地垂下來。

“那是外面哪個狐狸精勾了你的魂兒……”

“沒有狐狸精,只有你一個乖狗狗。”

“……哦。”

謝初霽抿唇,不情不願道:“好吧。”

“乖。”

祝齡腦袋磕在男人的肩頭,一隻手很輕地捏著他耳朵。

怎麼都是一副醉得不輕的狀態。

謝初霽只好把人放到沙發上,又去煮了壺醒酒茶。

回來時,祝齡從躺著變成了坐著。

腦袋歪在邊上,迷瞪瞪地盯著沙發對面的電視機。

“小齡。”謝初霽把醒酒茶遞過去。

祝齡伸手過來,猝不及防摟住了他脖子,緊緊地扣在懷裡。

水杯差點打翻。

謝初霽瞪了瞪眼,“小齡……”

“寶貝,我想你想得不行了,要不你給我哥喂點安眠藥吧。”

這是可以說的嗎?

謝初霽權當他發酒瘋,把醒酒茶放到了一邊,拍拍他的後背.。

“我送你上樓睡覺吧。”

“我不想睡覺,我心裡難受啊!”

難受?

他還沒難受呢。

之前小嘴波登波登什麼好聽話都說,畫了那麼多大餅,現在好了,這麼晚回家!

謝初霽酸啾啾的,“難受什麼?”

“我難受,我痛啊!”

祝齡激動起來,眼眶唰的紅了一圈兒,握起拳頭砰砰砰地猛捶胸口。

“謝初霽,徐媛威脅我五千萬啊!五千萬!我哪來的五千萬!”

“我讓她離開祝家,她居然要我五千萬!”

啪嗒。

眼淚說掉就掉,一顆顆地湧出了眼眶。

謝初霽抿唇,“……”

祝齡平常都是那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模樣,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這還是謝初霽頭回見他哭——

淚珠順著眼下兩顆小痣滑過,一路融入唇舌,頂光模糊中,顯得人愈加脆弱。

謝初霽:“五千萬?”

“對…你知道的,她根本不喜歡我哥,她想要我哥的股份!如果她不走,萬一呢……”

謝初霽:“沒關係,你的股份還在。”

“不!”

祝齡拔高音量,抬手一擦眼淚。

他坐在沙發上,謝初霽則是蹲在他面前的姿勢。

一個傾身,又把人緊緊摟進了懷裡。

“謝初霽,我不想待在祝家了……我想離開這兒,我想和你過個清淨日子,就算再也不喝酒不蹦迪!”

“都說傻人有傻福,但我哥是傻逼啊!”

“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我哥……我想幫他,讓那個壞女人遠離他!我有什麼錯!”

說話顛三倒四的。

謝初霽還在思考什麼個意思,祝齡喉嚨一哽,口水卡在喉嚨裡上不來了!

“咳咳!我,我,咳咳!我……”

“別說了。”

謝初霽連忙拍著他的後背順氣,又餵了醒酒茶。

剛消停沒一會兒。

祝齡瞪著天花板,又開始嘆氣。

“五千萬……天吶,那可是五千萬啊!我要不去賣腎……”

謝初霽垂眸,看著沙發上折起來的褶皺,默默伸手,一點一點順平。

順平之後皺起,他再一點一點順平。

開口,“這件事我來想辦法。”

“…什麼?”祝齡慢半拍。

“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祝齡還是慢半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