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不喜歡一個人住,但是礙於面子從來沒表示過?再想想大佐助孤孤單單十幾年的身影,鳴人再次唾棄自已是個混蛋,便毫無壓力地分享了佐助的半張床。

小佐助軟軟的,香香的,還特別黏人。他靠著無敵的意志力才在半夜爬出了被窩,悄然摸到了主臥的大門口。

鼬哥今晚沒回來,查克拉一直在神社裡,不久前富嶽族長的查克拉也在那。而且他並不擔心自已打擾了小兩口的安眠,因為爭吵聲正從門縫裡漏出來。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吧,為什麼要讓他留宿?”

“他是玖辛奈的孩子,我最好的朋友的孩子。”

“但他也是九尾人柱力。你知道族裡的壓力有多大!”

“我只是不想一個小孩孤零零的回家遇到危險!”

“他才是最大的危險!”

“富嶽!你怎麼能這麼說一個孩子!水門和玖辛奈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他們已經死了,美琴。自此之後的木葉高層,不值得信任。”

“忘掉他們吧。這是最後一次了。”

門內有壓抑的啜泣,還有沉重的悲傷,那並不只屬於一個人。此刻,鳴人知道自已賭對了,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他抬手禮貌地敲了敲門,假裝自已沒聽到屋內短暫的混亂。

開門的是美琴阿姨,她的眼角泛紅,眉宇間是遮掩不住的疲憊,但她望向鳴人時依舊帶著笑,並試圖擋住屋內的視線。

“怎麼了小鳴人?是我們吵醒你了嗎?真是抱歉,我送你回佐助那去吧。”看得出來,美琴真的很想帶他走,她害怕自已的丈夫會做出什麼事。

鳴人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是專程來找你們的。”

夜晚真的很安靜,初夏還沒有嘈雜的蟲鳴。今晚的夜空沒有月亮,只有星光。

美琴阿姨愣住了,她沒能阻止鳴人主動走進門,直直對上她丈夫血色的雙瞳。富嶽還不至於馬上發動瞳術,只是在觀察,小孩沒有任何異樣,他沒被操作,沒被暗示,只是自已想要過來而已。

富嶽看不懂,但他是個穩重的族長,他想看看這個小孩能帶來什麼,“鳴人君。你聽到了多少?”

“關於我是九尾人柱力的事?”

美琴關上門靜靜走到丈夫身邊跪坐下來,她仍有些恍惚,不敢想象知道了一切的鳴人居然能這麼平靜。

“那關於你的父母呢?”

“這我早就知道了。”鳴人保持微笑。

富嶽的表情一直都很嚴肅,他猜不出是誰洩了密,肯定不會是木葉高層。這個小孩選擇在這個木葉高層的監視手段全部失效的時候說出來,這意味著什麼呢?他想要得到什麼呢?

“你是英雄之子,本該擁有不一樣的人生,但村民們視你為災厄,憎恨並排斥著你。這一點,我們是一樣的。”

“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宇智波族長。”鳴人笑著說道:“我沒有回以同樣的憎惡。”

屋內爆發了短暫的殺意,或許是顧慮到隔壁尚在沉眠的幼子,又或許是鳴人對此毫無反應,富嶽收回了氣勢,但沒有收回他的寫輪眼。

他覺得可笑,自已居然被一個小孩暗諷了,而那句話已表明了對方的立場。他倒是想要拉住一族,但這架戰車已經失控,只會裹挾著車伕墜入深淵。

“小小年紀就能心胸豁達,木葉倒是教出了個不錯的人柱力。”

“那麼,為什麼不試著控制我呢?”

鳴人的話語讓富嶽和美琴雙雙一愣,美琴肉眼可見地焦急了起來。

“一個完美的人柱力對於你們的計劃不是好事,對吧。”鳴人毫不畏懼,直視那雙血色的眼睛,“來試試看?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富嶽族長。”

萬花筒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