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王宇從家中打著哈欠推開門,看到對面嬸孃家的門開著,心裡有些疑惑,難道今天沒去抓魚嗎?
嬸孃正在院子裡剷雪,看到王宇進來,臉上露出了一抹牽強的微笑:“小宇起來啦。”
“嬸孃,今天沒去抓魚?”王宇問。
“他們去了,沒叫我們。”嬸孃繼續剷雪。
“沒事,我家還有好多吃的呢,不差這點。”王宇安慰道。
嬸孃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只覺得大學生的心性就是純粹,看待事情永遠都是那麼的樂觀。
到了下午的時候,有人過來通知說讓他們在明天早上之前離開王家莊,還說這是村長的意思。
王宇一聽給氣壞了,要不是嬸孃攔著,恐怕當場就要問候王大勇的祖宗十八代,當然,這最後可能也會罵到自已身上。
等到來傳話的人走了,嬸孃說道:“小宇啊,你還是聽他們的,明早趕緊走吧。”
“我不走,我看他能把我怎麼樣。”王宇氣頭上來了,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呢?”嬸孃伸手拍了他一下,說道:“你昨晚上沒聽到些什麼?”
王宇一下子呆住了,他眼神裡帶著驚恐的看向嬸孃,問道:“嬸孃,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是聽別人說的,是隔壁張家莊的人過來討說法,就是在河邊打架的那個村子,一群人,三四十個壯漢,拿著棍子鋼管什麼的,結果被村長一鍋端了,連張家莊的村長都沒跑掉。”嬸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說,這叫什麼世道啊。”
“那些人,就這麼死了?”王宇吞了吞唾沫,這個世界的變化讓他有些難以適應,明明在前幾天,自已還感受著來自全國各地的美好,可現在,這種做夢都不會發生的事情,卻真真切切的在自已身邊發生了。
“所以說啊,你就別想著耍你那倔脾氣了,跟他碰,你有幾個腦袋?”
“為什麼是我們呢?全村那麼多人,為什麼非得讓我們走呢?”王宇問。
嬸孃想了想,說道:“可能是我們人少?我今天看到他們去抓魚的人家,都是家裡爹媽孩子都在的,人多了是這樣的,能有些話語權。”
這時,王宇聽到隔壁王浩家裡開始傳出了翻箱倒櫃的聲音,顯然是在收拾東西,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了。
嬸孃也聽到了,她說:“唉,如果浩浩不是被砸斷了腿,他們沒準也不用被趕走了。”
王宇笑著說道:“嬸孃,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你不也是一樣被趕走了?”
“你這臭小子,嬸孃跟你可不一樣,嬸孃可以回孃家去,你可怎麼辦呀。”嬸孃嘆息一聲,站起身走開了。
到了晚上,王宇找了一個揹包,往裡塞了些吃的,又把很長時間沒用過的手電找了出來。
收拾東西的時候,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古怪的氣氛壓抑的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就像是自已小時候,看著爸媽離開自已去外面打工時一樣,分別的傷痛總是像梅雨一樣,連綿不絕。
但他不一樣,他是被趕走的,在那樣近乎滅絕人性的村長勢力眼中,他們不會為他感到悲哀。
正當王宇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明早便出發的時候,隔壁的嬸孃又喊他過去吃飯。
他本想說自已剛才煮了面,吃過了,但還是有些垂涎嬸孃的手藝,畢竟,這一走,恐怕就再也嘗不到這樣的味道了。
嬸孃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王宇來到時,她還圍著頭巾,額頭上有細微的汗珠。
“快吃吧。”嬸孃說。
“這我哪吃得完啊。”王宇嘴裡說著,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王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