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的門開著,風雪在前廳裡堆出了一座小丘,像是躺倒了,在觀賞著屋外風景的雪人。
王宇一抬腿,從門外跨了進來,左右環視了一圈,說道:“這樓裡倒是乾淨,好像沒什麼人來過似的。”
謝純的腳一下一下的踢著,把那座小雪堆踢了個七零八落,說道:“你們不是說,這裡可能藏得有人嗎?怎麼會沒什麼痕跡呢?”
王宇說道:“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會有後門什麼的吧,你想啊,這種要做生意的地方,門前這一塊自然是要大理的乾淨整潔了。”
雖然這麼說著,但王宇的心裡還是沒底,這前廳這麼幹淨,門又開著,並且不像是臨時開啟的樣子,即使有後門,那也很難保證不會有別人對這裡起了心思。
前臺的位置雖然有些凌亂,但並不顯雜,登記簿和資料夾都老老實實的立在盒子裡,電腦旁的鍵盤上有些灰塵,還有幾個不太明顯的手指印。
林超仰著脖子往裡看了看,說道:“這是,要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搜?也太冒險了吧。”
王宇挺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是以前的我也會覺得這樣太冒險,可經歷了這些事以後啊,我總是在想,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你想啊,這種鬼世道,多活一天都能說是賺的,可我們卻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惜命,不覺得有些令人費解嗎?”
張金城顯然對此不甚認同,他輕哼一聲,說道:“活著嘛,總歸是好的。”
然後他把目光看向謝純,說道:“從被你們和劉康給半強迫的留在那裡之後,我就算是想明白了,我這條命雖然談不上金貴,但也想著多活一天算一天,呼吸著空氣和吃著熱飯的滋味,是以前很難想象得到的滿足。”
謝純撇了撇嘴,說道:“那又有什麼意思?不知道為什麼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就那樣有一頓吃一頓,沒一頓就等死的日子?我反正覺得王宇說的挺好,活下去雖然重要,但如果不能找到活下去的意義,那不就成了行屍走肉了?”
林超插話道:“要說活下去的意義,那也得先活下去才能慢慢找不是嗎?”
謝純一指屋外,說道:“你覺得自已還能有多少時間慢慢來?”
林超說道:“可這東西也不是你們一張口,就能找到的不是嗎?”
王宇抬手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說道:“這事情啊,等回去之後你們再慢慢討論吧,我先說說我的想法。”
見他們都不說話了,王宇才繼續說道:“餘大哥對我們的態度你們也都看到了,沒有因為我們曾經和李金海有些糾纏就對我們生死相向,反而是很大度的接納了我們。說句違心的話,我一點都不感激他這麼做,你們想想,現在這世道,一口吃的得有多金貴啊,他把我們留下是要管我們飯吃的,我不認為他會是善心大發的土財主。留下我們必然是有原因的,我和他聊天的時候,他也提到過,說目前這種混亂的,沒人管的局面持續不了多久,很快就會有人,或者是其他的勢力挑起大旗,重新定製新的秩序出來。餘大哥這樣做,無非也就是壯大自已的勢力,好在局面穩定之後能夠有一定的話語權罷了。”
“可我們也一樣啊,要真是一直這樣他們張口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身邊沒有信得過的兄弟,你想我們以後在這個團隊裡還會有地位嗎?還不是像你們以前在海哥手底下一樣被呼來喝去的?劉康那傢伙可看的清楚啊,早上跟他出來的那個,剛才卻不見一點蹤影,我想你們應該明白他的結果了吧。”
張金城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可是親身經歷過這種事情的。
倒是林超,顯得有些迷茫,他看向眉頭緊皺的張金城,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張金城沒有說話,王宇對他解釋道:“以前的老把戲,順我者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