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裡走,是一個黑乎乎的小房間,裡面有一張現在很少見的木製的小床,顯然是作為店家主人平時休憩的場所。
房間不大,靠裡的一側還有許多被拆開的紙箱包裝,看來,這間小屋,也沒能逃脫那些人的搜刮。
王宇走到外面的小店裡,搬來幾個鐵質的支架,打算等他休息的時候用它們抵住小房間的木門。
他可不想一覺睡下去,卻再也醒不來了。
窗子是老式的鋼筋結構,一般人很難破窗而入,最多也就是把窗子上的玻璃全部打破,再把木製的窗欞拆個精光。
抱來了兩床被子,本想鋪在木床上的他,卻猶豫了,想到等會燒飯和取暖都要用到木柴,索性直接把被子丟在了地上。
店裡被棄之不顧的碗盆派上了用場。他把幾個晾衣架搭在一起,然後把小鐵盆放在了上面,雖然不是很牢固,但燒水煮飯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水的問題比較好解決,只要把屋外的雪挖來一部分,用水燒開即可,但木柴卻是一個難題。
木窗很結實,即使王宇從店裡翻出了幾把菜刀,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木製的床鋪給拆的七零八落。
但這薄薄的鋼刀用來切菜還行,砍柴的話,就有些難為人了,無奈之下,他只能先用那些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紙箱燃起了火。
火剛一點燃,一股刺鼻的白色煙霧就衝他的臉上湧了過來。
他把門開啟,想讓煙霧散出去,但屋外的冷風卻呼嘯而至,把房間裡的煙霧攪弄的更加混亂了。
好在火旺了些之後,煙霧就會飄到大概一人高的位置,只要不站起身來,下面的空氣還是比較清新的。
他從揹包裡取出盛米的袋子,往碗裡倒了一些,然後又把鹽和糖分別加了進去。
雖然知道這樣做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會好吃到哪裡去,但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火燒的很旺,只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晾衣架上的塑膠燒融,露出了裡面的鐵條。又過了一會兒,當碗裡的水還是沸騰起來時,被火燒紅了的鐵條竟然在盛滿了水和米的鐵碗的壓力下,彎曲了起來。
下一刻,失去平衡的鐵碗向一側傾倒,“呲啦”一聲,把燃著的火焰澆滅了一大半,屋裡立刻又湧起了一股濃烈的白煙。
再看碗裡,本來滿滿的米粒,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王宇頓時泛起一陣委屈,他好想哭,又在心裡暗暗埋怨自已沒什麼用,連這點小事情都做不好。
他想起了家人,同學和朋友,但下一刻,又被這種想法生生的驚了個寒顫。
自已還能想他們嗎?王宇在心裡問自已。
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王宇把沒被澆滅的火從火堆裡扒拉出來,然後添上新的紙箱和利用剛才的時間用菜刀一點一點劈出的片狀的木柴。
再次來到屋外,王宇開始尋找起新的搭建火灶的東西,晾衣架是肯定不能再用了,且不說已經翻了一次,單是塑膠被點燃時冒起的黑色的濃煙,就讓王宇對它產生了抗拒。
“這個應該可以。”王宇用腳踢了踢一旁的碎磚塊。
由於地面上都結了冰,想要取出與地面凍結在一起的磚塊並不容易,但有了目標,再尋找起來就輕鬆了許多。
他記得,這些小衚衕裡,磚塊可是很常見的。
有些人家會特意買來給院子裡加建一處花圃,或是用來放置洗臉盆的平臺等等。也有一些是以前建房子沒用完,然後便找個地方碼成磚堆放置。
正走著,忽然看到前方有人影晃動,王宇放慢了腳步,眼睛謹慎的盯著那個方向,打算發現稍有什麼不對,就立刻跑進一旁的衚衕裡去。
那人卻像是當他不存在似的,只是來回的走動著,透過他身影晃動的間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