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那幾聲槍響之後,王宇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他不知道這槍聲是來自於謝純,還是那些追殺他們的人。

但以當時的情況來看,無論如何,謝純大概都凶多吉少了。

王宇只是默默的回頭看了一眼,便再次悶頭趕路了。

這一次,速度比之先前還要快上幾分。

他覺得自已有些自私,謝純留下為自已爭取時間,幾乎是必死的局面,可自已的心卻好似靜謐的湖水一般平靜,除了剛逃出時那會兒泛起一絲波瀾以外,至此都再沒有任何的波動。

他不由得在心中暗罵自已,但更多的還是給自已找上一些藉口。

如果自已能逃出生天,將來有機會,一定要替謝純好好查一下他媽媽的蹤跡。

耳邊的寒風呼嘯而過,王宇的眼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細線,起初很不顯眼,但隨著王宇向前奔跑,那細線變得明朗起來,顏色也更加深邃。

那是被軍事基地的戰車清理過的公路,雖然上面還有一層薄冰,但公路本身的顏色已經可以清晰辨別了。

王宇的心中一喜,只要自已順著公路一直走,必然能夠找到軍事基地的人,只要不出現太大的意外,想來活命是沒什麼懸念了。

公路上空無一物,只有車輛行駛過後的尾氣的味道,雖然不好聞,但卻讓王宇感到了一絲心安。

他順著公路,開始向上奔走。

但很快,他就發覺了不對,公路在轉彎的位置,出現了幾道黑色的印記,這是車輛在急速行駛時轉彎摩擦留下的。

他覺得有些奇怪,昨天遇到的那個車隊行進時明顯不急不緩,這也側面證實了軍事基地如今的威望和實力。

可這幾道印記,卻顯得有些蒼茫,倒像是有著什麼著急的事情一樣。

再往前走,王宇看到了一輛戰車正停在路邊,車旁站著幾個全副武裝的基地戰士,遠遠的看去,好像整個人都被包裹住了似的。

走近了一些,王宇看到了那人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堅毅之中帶著一絲慌亂。他的頭上戴著一頂淡白色布料包裹住的頭盔,面部被黑色的口罩遮擋,除了幾根鑽出手套的半指以外,再難看到其他的身體部位。

他身邊的一名基地戰士手裡拿著一個步話機,背上的無線電天線被拉的老長,隨著風一吹,搖搖晃晃。

車輛周圍還有一些別的基地戰士,或是拿著望遠鏡在遙望,或是在擺弄著自已手中的槍械,還有兩個人正坐在車裡不知聊著什麼。

駕駛位置上的那名基地戰士一抬頭的功夫,便看到了正向他們走來的王宇,身子一下子緊繃起來,與此同時,車輛周圍的其他基地戰士也都朝著這邊望來,更有人已經拉槍上膛,手臂虛抬,彷彿下一刻就要對這名不速之客開槍。

王宇趕忙舉起雙手,喊道:“別開槍,我沒有惡意。”

他手上纏著的白色布條,好似傳達了他的意思,為首的那名基地軍官微微抬手,壓下了抬槍的基地戰士的動作。

王宇小跑兩步,來到那些人的近前,說道:“別開槍,我是附近的倖存者,想加入軍事基地,但一直沒什麼機會,剛才看到有車輛駛過的印記,所以就順著走了過來。”

那基地軍官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宇,問道:“你受傷了?”

王宇心中一喜,看樣子他們對自已並沒有什麼惡意,隨即回答道:“嗯,來時和一些人發生了衝突,受了些傷。”

基地軍官又問:“槍傷?”

隨著他的問話,另外幾名基地戰士的身體又一次的緊繃了起來,在如今的環境中,受傷不奇怪,槍傷也不少,但這麼湊巧的受了槍傷,又來到了他們的面前,就值得深思了。

王宇心頭一凜,馬上就想要出聲隱瞞,但又轉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