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帝都街道上,一輛慢悠悠向城外駛去的馬車上,掀起的簾子視窗處傳來一聲怯生生的驚呼,一小塊在黯淡天色下顯得格外晶瑩的糕點掉在了地上,上面點綴的像是雪花般的糖沫震落在四周。
“掉了就掉了,別老往外面看,外城可比不上內城......”
馬車內傳來婦人的不輕不重的訓斥,隨即簾子視窗處白皙的手掌伸出,手腕處的玉手環與街道上的灰暗和天空的沉寂形成鮮明的對比。
“吱啦~”
馬車在平整的石板路上緩緩駛離,乾淨的車輪上逐漸被街道上的油膩覆蓋,駕車的馬伕露出一抹不悅,心想著回到內城又得清理下馬車了,這個外城如今怎麼變成這般模樣?
待馬車遠去,於伐也收回戒備的目光,可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過去。
?
於伐注意力不由得又被吸引。
目光一呆。
愣愣地看著小孩子將掉在地上摔碎的糕點拾起。
他甚至還打算把那些碎末一塊帶走,但是手指怎麼努力,都只是讓那些糖沫被髒汙包裹的更加嚴實。
“你這孩子!!”
一道驚恐的聲音響起,從衚衕處衝出來一道身影,一把抓住這頂多四五歲孩子的手臂,先是熟絡地一巴掌拍在屁股上,隨即抱起來就走。
“欸?”
直到母子二人消失在視線裡,於伐才聽到孩子後知後覺地哭泣聲。
“......”
這他麼是什麼世道?
於伐繼續向前走,一路上刻意留意下,一些對他而言堪稱觸目驚心的畫面也不斷進入腦海裡,給他的三觀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貧富差距巨大;
平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教育低迷;
商販稀少;
少有吆喝、歡聲笑語。
盡是凝重、愁雲密佈的臉。
於伐就這麼東轉轉西轉轉,直到看到一座頗為雄偉的巨城,這才停下腳步。
‘那應該就是內城了。’
外城、內城、皇城。
真的是等級森嚴,階級分明......
盛世還好,大家各做各的。
一旦亂世,外城民變,那內城、皇城就像是甕中捉鱉,大廈傾覆,眨眼之間罷了。
現在問題在於,別說混入皇宮所在的皇城,就連內城進入,都得交一兩銀子。
當然,如果本來就是內城的居住者,自然是不需要上繳的......這一兩銀子對外城的人而言,數額不小。
於伐自然沒有。
要去搶嗎?
就在於伐思索時。
內城正在值守計程車卒像是接到了什麼指令,開始將攔住城門的大半障礙移走,霎那間,整個內城入口就變得寬敞到足以容納剛剛那大小的馬車,四排並列走。
“這是......”
還不等於伐再瞅幾眼,周圍的百姓急忙向路邊靠攏,有個身著麻衣的漢子還好心提醒下他:“年輕後生,靠靠邊,內城城門大開,是有兵爺要出來了。”
兵,兵爺?
何等小眾的字眼......
“唏律律~”
霧草,騎兵。
於伐剛在好心人提醒下站到路邊。
就看到一隊騎兵浩浩蕩蕩從內城出來。
速度不快,人數不少。
但是值得在意的是,這群身披黑色重甲的騎兵領頭之人,明顯是位女性。
在一眾黑騎中,另類的身著鮮紅鎏金甲冑,張揚、張狂,充斥著恣意和別樣的誘惑——
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