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的謾罵聲從便利店裡面傳出來,小杰愣了愣神,摸了摸自已還有點疼痛的腦袋。
好像也沒有錯啊?
看來看去,小杰就算是給眼前的便利店看穿,也沒了剛剛的半點模樣。
一巴掌扇在自已的臉上,火辣辣得疼,瞧了眼周圍,熙熙攘攘的步行街,自已原本那輛停在角落的電動車,確信這就是剛剛自已來的地方。
撞邪了?
“咕咕咕......“
肚子還是實誠,一陣乾嘔,又差點吐了出來。他漫步向著自已的電動車走去,熟練的把手機放在支架上,轉動手把,離開了這個地方。
這裡是魔都,小杰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高中正好畢業,不巧的是,自已的父母也在暑期這年,兩老坐在回家的麵包車上,被一輛大卡車給撞下了懸崖。
上學時期,小杰便是校園裡的隱形人,每日一個人自顧自的吃飯學習,然後想著考不上大學,便來此魔都碰碰機會,不行就回到老家幫著父母翻新土豆。
那種日子雖然談不上富足,勉強也能一家人吃上四個菜,面朝黃土,不用去思考那些因為生計而苦惱的事情。
四年了,小杰除了能勉強的混口飯吃,銀行卡上的餘額,在系統提現的一瞬間便消成了兩位數。房租到現在還是父母剩下的遺產,那是小杰的隱藏金庫,現在也只剩下了兩萬塊。
“該死的,這種日子什麼時候能到頭?“
小杰在公路上風馳電掣,他決定今天先不跑單了,騎回了地下十平米的住所,關上門,再出來的時候,恍然已經看見了西沉。
日子不就是這樣得過且過的消耗掉了嗎?
他點上一根菸,公交去往了外灘上,看著黃浦江對面的高樓大廈,終於對這個地方產生了厭惡。
回去吧,你不配。
再點上根菸,翻看著手機VX上的寥寥數人,除了房東老太,常聯絡的也就幾個跑單的哥們兒。要說真正算得上女性的話,包子店的女老闆,還有半路被人攔下,見人發傳單可憐的健身房企業號。
“咔嚓“閉上手機,想著最後半年,直到年祭的時候,他真決定回到那個長江上游的小縣城,一塊窮鄉僻壤的地方。
想到這,小杰放下雜念。無牽無掛,也無拘無束。儘管想的是沒有的未來,渾渾噩噩的一輩子就這樣也還算挺好的。
這晚他睡得很熟,幾乎沾上一米五的小床,看著溼漉漉的牆壁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他再次遇到了那個老傢伙,不過這次他什麼話也沒說,指了指地圖上靠郊區的一塊池塘,便消失在了夢裡。
後面的美夢,小杰枕著雲朵,俯瞰著這座龐大的城市,一路瞧著遠處的海平面。忽然雲朵墜下,他成了一滴雨水,整個身體自由落體的衝向地面。這種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驗,他近乎瘋狂的吶喊著,指揮著雨水大軍砸向地面,好似看到了一場絢爛的煙花秀,最後在自已落在一個女孩的頭髮上落幕。
這份工作還算隨性,只要單量能夠達標,也就能勉強吃飽飯。幸好這個城市給了他這個機會,要是回過了頭,還有晚上能夠彌補回來。
今天他接的第一個訂單就讓他嚇了一跳,看了眼地址,不就正是晚上那老頭子在夢裡指的池塘嗎?
沒敢多想,騎上電驢,在藥店裡取了藥,看著五公里的路程,開始在地圖上瘋跑起來。
“滴滴滴......“
“喂,小哥,還請你快一點把藥送過來,我這邊萬分感謝了!“
什麼藥這麼著急?
本著職業操守,開始在大街上左右突閃,超過一層層街道,晃過一片片人群,你此刻恍然接受了一個不屈的使命,腎上腺激素飆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