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陳城外,妖魔聚集。雷霆輸送到附近的妖魔數量尤其多,它們自發地往這個周遭有著最多人類氣味的地方聚集,帶著貪婪和渴求。

“不要指望古代的妖魔有什麼道德感和良知。”

舊輦從遠方駛過,李寄站在車頭,遙望著雷霆之下誕生的那些強大氣息。

“只有吃過虧,它們的靈魂才會安穩一些。哈哈,黃夔想的這個辦法很好,要治一治這幫自大的傢伙,也只能如此。”華服的妖魔笑道,“雖然古代的妖魔在野蠻的力量上確實不錯,但在力量的運用上,它們遠遠不及我們,更不要說特別擅長鑽研這個的——人族了。”

咚。

踐踏大地的聲音,從城內發出,掀起一聲悶響。

隨著這一次踐踏,一個塵土形成的環從勾陳的四周緩緩浮起,接著猛然向四周炸開。浮塵若鋒,在掠過那些圍攏的妖魔之時,它們便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城門緩緩開啟,原本應當已經出城的那些軍隊此時卻出現在了城內,此事在護城大陣的防禦之下,外面的妖魔無法看到這些軍隊,但軍隊卻能清楚地看到遠處的妖氣。

“一群渣滓。”

“別血氣上頭,秦梳。”

陸凝在上玄營的兩個上司——唐燁和秦梳就在軍陣之前。勾陳早已經歷過數次妖魔的進攻,如今這樣的圍攻對於他們來說甚至連全力迎戰的檔次都不夠。

“風吼陣、落魂陣都需要補充一些死亡了。”唐燁翻手亮出一支令旗,“秦梳,這次妖魔數量不少,不如我們比一比誰能更快將陣法需要的死亡填滿?”

“這次我不會輸了。”

“那就走!”

唐燁令旗一揚,狂風在戰馬腳下呼嘯,托起馬身,而在他後方聚集為陣計程車兵們也隨風而起,他們齊聲呼喝,令風暴在周圍化為足以粉碎岩石的旋刃。作為風吼陣的第一掌令,唐燁與陣法的磨合已經到了相當的程度,自己催發陣法便能發揮出絕陣的大部分力量。

與之相對的,秦梳是落魂陣的第三掌令,她與落魂陣的磨合尚顯生疏,但身為秦家人的家學卻可以彌補其中不少的差距,而秦梳本人兇殘的作戰方略也與落魂陣的風格頗為相符。

作為勾陳之內本來就比較年輕的兩名將領,二人正值好戰的年紀。唐燁提出的這個比拼之前也有過,不過那時候一般兩個人都是出去殺敵的,守城反而是第一次。

“我先走一步。”唐燁駕馬直接御風而動,衝上了天空。秦梳見狀,也只是冷哼一聲,手掌一擺,灰色的塵埃便在她和她的部屬周身形成,開始相互連線,隨著她驅策戰馬前進,塵埃開始遮蔽了將士的身影,甚至連色彩都隱沒於空氣之中。

此時,妖魔們甚至還沒有一頭裝入護城的迷陣之內。它們只是用自己的遠端攻擊試探,當然,每一次攻擊都是石沉大海。

就在它們還在疑慮的時候,狂風猛然捲起,落入一個妖魔聚集得最為密集的區域。

風吼陣,陣中每一道風都是一把尖刀,尖刀如磨盤般輪轉不休,只是擦到一瞬,便足以將血肉磨為齏粉。而陣中永遠伴隨的狂風呼嘯,更有震懾心魄之能,多聽得一時三刻,便會膽魄盡失,聞風而逃。

而在狂風之中的唐燁,需要做的僅僅是伸手指向風的去處。無形的刀刃快速削過那些妖魔的軀體,所謂的身體素質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只是一個轉眼之間,它們便從風中消失了。

“十七。”唐燁清晰感知到了多少妖魔在這一次空中撲殺之下殞命,但是他並不能高興起來。

與秦梳的打賭不過是緩解雙方情緒的手段,唐燁亦是領兵打仗的將領,對於如今的局面有清晰的認知。在此前的塞北戰場之上,妖魔從未以如此明顯的方式加入戰場,多是在幕後擺弄手段。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