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兵荒馬亂的,涉及上一代的分支也不好查。
就在她仔細打探這些訊息的時候,夢的另一方忽然有句話鑽入了她耳中:
“你不想死吧……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活下來。”
這是一個虛弱而絕望的聲音,只是聽著,陸凝就感覺心裡有些難受。
很古怪,聲音中帶有一些情緒上的誘惑力。她心念一動,就出現在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一個枯瘦的男子坐在地上,周圍是幾個平民。男子身上衣衫襤褸,棕褐色又滿是傷痕的面板下清晰可見鼓動的血管,臉上帶著頹喪而生無可戀的表情,對那些人中的一個說道。
“可,可我們現在的生活也……”
“你們在菱江城裡,住得太久了。”男子在胸口搓了搓,搓下一大團汙泥,而汙泥之下的面板則泛著暗紅色的光澤。
“你們見過外面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嗎?我可是逃進來的,我知道……菱江外面,人殺人,鬼殺鬼,你們有認識的人去參軍嗎?他們有沒有人再也沒回來過?”
“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有人小聲說。
“是啊,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男子發出一聲嘆息,“但要是我說,打仗不一定會死,但留在這裡一定會死呢?”
“你胡說!”
“我沒胡說。你們知道外面變成什麼樣了嗎?菱江是很牢固的城池,可是牢固沒有用。多少東西都在失常,當這座城也失常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死期了!這裡會從保護你們的堡壘,變成慢慢吃掉你們的怪物!”
他從腰帶中的破包裡拿出了身上唯一一個堪稱乾淨的東西,擺在了那些人面前。
“你們都是菱州人,你們記得,菱州有個城,叫崇關嗎?”
“知道,我老家就在那附近。”
“你們知道,崇關是怎麼沒的嗎?你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就沒遇到來自崇關的人?哈哈……”男人苦澀一笑,“我就來自崇關,所以我早就不抱什麼希望了。”
“崇關怎麼了?”一個好奇的聲音響起。
男人無奈地說道:“我當時是好運,因為要看看城外佈置的陷阱出了城,結果返回城裡的時候,那裡就已經被包圍了!”
“被誰包圍了!”
“被……被大魏的軍隊啊。我不怪他們,因為我看見了,我看到城市活了過來,它在吃人,它長著人,不對,野獸的嘴巴,我,我的妻兒都被吃了,吃了一半,我能聽到求救聲,但很快就變成呼喚我的聲音了!我只能跑,我害怕啊,我知道她死了,他們,整個城的人都死了!”
“我怎麼聽不懂啊,什麼叫城市變了野獸的模樣……”
“你這人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
圍觀的人們嘟嘟囔囔地起身離開了,那男人慌亂地搖著手:“我沒有騙你們啊!我說得都是實話!”
可人們還是都走了,直到男人注意到還有個人留了下來。
“啊,你相信我的嗎?”男人抬起頭看向最後一個人,“看,這是我發現的解決方法。你如果相信我的話,就去相信這個,它能讓你不死。你可能不信,我已經死過了,我沒能逃出去,但是我死之前信了這個,就又回來了,雖然現在是這副模樣,但我還是能不死。你得早做準備,不然就死定了!”
“是啊,讓我看看。”
陸凝伸出手,從男人手裡接過了那枚做工粗糙的木牌。
如果它再精緻一些,這或許就可能是一枚妖星令了,可惜並不是。陸凝不認得上面的符號是誰的,但塞北之地,又能有哪個妖星的符號在此流行呢?
“但這件事還是太離奇了,你可否說得仔細一點?”陸凝看著這個男人,略顯無奈。
妖星的身份的確不為多人所知,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