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防.”

秦邀月抬手一指不遠處堆著的酒罈:“韃子順著木梯而上,用酒罐砸人能下去,烈酒澆了梯子,一把火燒下去,梯子也能毀大半.”

“還有其二?”

沈執眸子都亮了幾分,他出生將帥之家,自負熟讀兵書,但是秦邀月的辦法卻新奇。

“熱水澆下,眼下數九寒冬凝冰迅速,這樣城外便溼滑韃子一時間爬不上來,一冷一熱,木梯當廢.”

想著前世在西涼,她也親自領兵上過沙場,這些法子都是當年臨時想出來的,卻十分奏效。

“按照他說的去做!”

沈執此人十分聰穎,當機立斷地便吩咐下去:“你們去把那些酒搬上城頭.”

秦邀月與沈執一同上了城牆,身側突然遞上來一柄劍。

“剛剛去下面拿的.”

遲夜握著劍,站在秦邀月的身側,低聲道:“你站在這兒太危險了.”

秦邀月並未出聲,而是扭頭望向城下黑壓壓的大軍,北風蕭瑟,酒罐砸下,烈酒順著木梯淌了下去,遇火便燃。

火蛇一路向下,只聽見慘叫之聲。

“以後還有更多危險等著我.”

她倒是不放在心上似的。

死過一次的人,面對如此景象,便沒有多心驚了。

不一會兒,火燒完畢,第二批攻城的人上前時,滾水也備好。

“倒!”

沈執一聲令下,冒著熱氣的水當頭澆下。

直淋得下面順著木梯上爬的韃子臉都被燙剮了皮,滿身紅腫,慘叫著跌倒。

熱氣散盡,寒風一過,梯子上便凝了冰霜。

面板一觸碰便再難扯開,用手抓著梯子向上的韃子都扯破了幾層皮。

下面的慘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宛如人間地獄。

眼看爬上城牆一計不成,韃子便紛紛射箭,萬箭越軍而來,如雨般淋下,遲夜在一旁連忙揮劍抵擋。

“蹲下!”

沈執高聲傳令,羽箭從頭上飛過。

身側的一個小兵蹲下不及時,一箭穿心,應聲倒下。

秦邀月貼著牆根蹲下身子,將身前那人的盔甲扒了穿在身上。

這時候,逝者禁忌都是笑話,能活命才是關鍵。

前世她對生死倒是看得開,多入險境,也沒有什麼必要活下去的信念。

這一世,她自地獄歸來,帶著復仇的決心。

所以,一切的前提,都是活下去!沒過多久,韃子似乎有些不支,停了攻城,而是退了十里開始紮營。

滿身血汙靠在牆邊的秦邀月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後援大軍一到,這青州,不知道還能撐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