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彼此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相處。
都不是什麼扭捏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莫名覺得有點尷尬……就在氣氛逐漸變得僵硬的時候，蘇恬的電話響起。
竟然是向晴！她問蘇恬：“我可以……看看我妹妹嗎？”
當然可以！事實上，原本就應該由家屬去認屍的，確認就是對方。
可向晴情況特殊，所以一直耽誤到現在。
剛才孫曉芸還在跟蘇恬嘀咕，說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向晴開這個口，總覺得有點太殘忍了，畢竟她妹妹死的真的太難看了……誰知道向晴自己就先提出來了，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蘇恬越發感到心疼。
微微捏了捏拳頭，她沉默了幾秒才輕輕開口：“可以的，看你自己決定什麼時候看.”
“就現在吧.”
向晴聲音聽起來很壓抑。
蘇恬也有些壓抑，咬了咬唇才說：“好，那我現在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她確實很慘，身體狀況現在也很不好，但她還沒有弱到連出趟門都要人接送的程度！蘇恬瞭解她，知道她有多要強，只能同意。
但這心裡，怎麼還是這麼不好受呢？……向晴來的很快，掛了電話沒多久，就到了警局。
蘇恬領著她一起往裡走。
兩人全程沉默著，每一步都很沉重，但再緩慢，道路也是有盡頭的。
很快，驗屍房到了。
馬倩倩躺在冰冷的、泛著金屬光澤的臺案上，身上蓋著一塊白布。
向晴站在門口看了很久，才抬起步子，緩緩的走了過去。
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痛苦，垂在身側的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如此反覆無數次，她才抬起來，探向了馬倩倩。
指尖顫抖的很厲害，但她還是堅定不移的繼續往前伸。
一直到碰到白布的那一瞬間，她停住了，整條胳膊都在顫抖，劇烈的顫抖。
蘇恬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托住她胳膊，然後輕輕拍了拍。
“晴晴，我在這裡.”
我陪著你。
向晴死死咬著唇，剋制了許久，然後攥住白布，猛一用力！那被遮蓋住的臉，露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