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調查很不順利。

路元甲已經事先查清了俞遷峰的住址和聯絡方式,可是打他的電話卻顯示關機,一直都打不通;他直接找到了俞遷峰的家,可是卻大門緊閉,屋子裡沒有人,聽街坊鄰居們說,這房子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人住了。

沒有辦法,路元甲只好找到了俞遷峰的父母,向他們打聽俞遷峰的下落。

俞遷峰的父母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得知路元甲的身份後,對他的調查十分配合。

然而很遺憾,俞父俞母現在也並不知道俞遷峰的下落。

根據他們的講述,自從繆晴晴死後,俞遷峰的精神狀態就不大正常了,沒幾天就辭掉了工作,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後來更是藉口要出去散心,一去就沒了蹤影。

大約一個多月前,俞遷峰終於回了一趟家,但是狀態並沒有太大的好轉,終日鬱鬱寡歡,顯得心事重重。

在家呆了不到一個星期,俞遷峰便又離開了,聲稱是要完成之前沒有完成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

“你們沒有嘗試勸阻他嗎?”

路元甲問道。

俞母神色哀傷地說:“孩子大了,管不住了,再說他這個樣子,你再不讓他出去,別把孩子再憋出個好歹來.”

“那你們就不怕他在外面會出什麼事嗎?”

俞父說:“每隔個三五天,遷峰就會打一個電話過來報個平安.”

“他都和你們說了些什麼?”

“也沒說什麼,就說他在外面很好,讓我們不要掛念,等事情辦完了,他很快就會回來。

每次只聊個一兩分鐘,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我們再給他打過去,手機就已經關機了.”

路元甲默默地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大概明白了,俞遷峰應該是已經回到了環州,或者是在其他的什麼地方,繼續調查三一四槍殺案的真相。

他似乎是知道了些什麼,已經比警方更加接近事實的真相。

但也正因如此,他似乎正身處在某種危險之中,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為什麼不來找警方合作,把他掌握的線索告訴警方呢?是他信不過警方嗎?或者,他正在與繆千里合作進行調查,是繆千里不允許他和警方接觸?無論如何,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能夠找到俞遷峰,對他們的調查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

當然,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一晃眼,一上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現在路元甲必須去和尚義武會合,履行他的承諾。

路元甲打了輛計程車,趕到了省城警局,尚義武已經在門口焦急地等待了許久。

兩人見了面,寒暄了幾句,尚義武便又迫不及待地問起了有關刀疤男的事情。

在來的路上,路元甲就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經過反覆的考量,他還是決定要謹慎行事,沒有把自己關於刀疤男真實身份的揣測告訴尚義武,只是把有關刀疤男的種種傳聞同尚義武講述了一遍。

這些傳聞,尚義武之前便已經有所瞭解,所以顯得有幾分失望。

但他還是信守之前的承諾,將有關省城大學失竊案的調查情況,如實告訴了路元甲。

“說起來有些難堪,我們基本上沒有掌握什麼有用的資訊,之前給你看過的那張監控截圖,就是目前我們手上掌握的唯一的線索.”

尚義武徑直領著路元甲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對方的直率和坦誠讓路元甲隱隱感到有些愧疚,但是沒有辦法,作為警務人員還是要謹慎行事,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在尚義武辦公室的小黑板上,貼著幾張相片,位於最中間位置的是路元甲此前見過的那張監控截圖,周圍的幾張則是被竊的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