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路警官叫一輛救護車!”

鄭如斯見局面得到了控制,趕忙囑咐同行的下屬,設法救助受傷的路元甲。

一名高個子的男子探頭向坑道里望了一眼,面色凝重道:“博士,路警官傷得很重,恐怕等不及了.”

鄭如斯略加思索,大聲道:“那就把我們車上的定位系統開啟,往醫院的方向開,和救護車在中途碰頭!”

“是!”

時間緊迫,刻不容緩,鄭如斯在兩名下屬的協助下,小心翼翼將路元甲從坑道中推出了出去,高個子男子背上路元甲,轉身走出了大門,朝他們來時的方向大步走去。

路元甲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卻還是滿心不甘地扭過頭來望了鄭如斯一眼,似乎仍然不願意離開這裡,不願意錯過這解謎的關鍵時刻。

鄭如斯似乎看穿了對方的心思,遠遠地衝路元甲揮了揮手,大聲安撫道:“路警官安心養傷,晚上我去醫院看望你.”

路元甲心滿意足地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再也支撐不住了,伏倒在高個子男子的肩頭。

現場只剩下了鄭如斯和另外兩名下屬,控制著面前的刀疤男。

鄭如斯奮力爬出了坑道,直到此時,他才得以看清這間棚屋裡的環境:這間棚屋的面積大概有五六百平米,最靠內的一側是一面陡峭的石壁,其餘的三面牆壁和屋頂都是用竹子和木板搭成,都已年久失修,朽爛不堪,到處都是破洞。

只有靠近石壁的方向,有一間磚石搭建的小房間,那是原來的採石場裡用來存放機器裝置的地方,現在也已經垮塌了一大半,只剩下一面斷牆,如同一扇屏風擋在石壁的前方,那“嗡嗡”的轟鳴聲就是從斷牆的後面傳出來的。

刀疤男就站在斷牆前面不遠處,他依然高舉著雙手,像一根木樁杵在那裡一動不動,姿態卻頗為放鬆,似乎正在意態悠閒地欣賞眼前的這一出大戲。

鄭如斯湊到下屬的耳邊,小聲囑託了一句:“你們兩個守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千萬不要靠近他.”

一起共事數年,鄭如斯太瞭解自己這位前同事有多麼危險了。

他無比惋惜地長嘆了一聲,緩緩走向了面前的刀疤男:“怎麼,全世界最富有正義感,最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也淪落為一名兇手了嗎?”

刀疤男沒有回話,而是賣萌似的微微偏了一下腦袋,鄭如斯看不見對方真實的臉龐,但是腦海中卻立刻浮現出了對方那帶著嘲諷和戲謔味道的笑容。

鄭如斯心頭惱火而又無奈,大聲喝道:“你不要再胡鬧了,算我求求你了!趁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馬上跟我回去,接受處罰!”

刀疤男冷哼了一聲,終於開口了:“你調查了那麼久,有結果了嗎?你告訴我……兇手是誰?兇手抓到了嗎?”

鄭如斯臉上一僵,嘴角抽動了幾下,神色尷尬地岔開了話題:“如果你當初——甚至說是現在,能夠再理智和耐心一點,等到下一個季度撥款,或者自己用正規途徑籌款,真相總會大白於天下的.”

刀疤男沒有多說什麼,兩眼直直地盯著鄭如斯的雙眼,眼睛裡透出的絲絲寒意,逼得鄭如斯幾乎不敢與他對視。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我是一個遊俠,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刀疤男眼神決絕,一字一頓地從嘴裡吐出了這句話。

鄭如斯心中大怒,大步走到刀疤男的面前,一伸手便要揭下他臉上的面具。

可是隨即,刀疤男卻做出了一個令眾人始料未及的舉動——他像一個調皮的頑童,腦袋微微一偏,兩腳向後輕巧地一蹦,躲開了鄭如斯的手。

鄭如斯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裡,他的前搭檔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