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元甲虛弱地搖搖頭,如實回答:“不,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只有一些模糊的猜想,但是都還很不成熟,我心中的疑惑太多了.”

鄭如斯嘆息了一聲,答道:“其實事情沒有那麼複雜——千里的妻子和女兒被人殺害了,他的脾氣你們也領教過,他的精神完全失控了,執意要以自己的方式來為妻女報仇,為此不惜和領導翻臉,不惜脫離小組。

組織擔心他會採取某些過激的舉措,鬧出亂子來,就派我們來到環州,試圖搶先找出兇手,並阻止千里的行動。

可惜啊,我真是一個無能的人,忙活了這麼久,一丁點兒收穫都沒有.”

說罷,鄭如斯愁眉緊鎖,連連搖頭,臉上滿是自責的神色。

路元甲奇道:“可是,你們法眼特別行動小組,不是能夠在24小時內破獲世界上的任何罪案嗎?”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破案是需要付出成本的,在現實的世界裡,我們都會受到各種規則的束縛。

也是因為對這些規則感到不滿,千里才會最終與我們決裂,越走越遠.”

“你們能夠為外人聲張正義,卻不能為自己人主持公道嗎?這到底是些什麼樣的規則?”

鄭如斯意味深長地望了路元甲一眼,神情異常嚴肅地說道:“路警官,我決定留下來,和你談一談,但是不代表什麼事情都能告訴你.”

聽到這個回答,路元甲頓時大失所望。

為什麼一些看似無法偵破的懸案,到了法眼小組的手裡可以被輕鬆解決,而另外一些看起來沒有那麼複雜的案件卻無法解決?這是長久以來,在路元甲的心中最大的一個疑問。

但是現在看來,他已經觸及到了某些禁忌的話題。

良久的沉默過後,路元甲轉換思路,又提出了另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問題:“對了,我聽奇哥說,繆千里在他的落腳點提前設定了一個陷阱,所以他是故意引我們過去的嗎?”

“看起來應該是這樣.”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目的是什麼?”

鄭如斯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他這麼做,似乎根本就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嗎?他大費周章,從省城盜竊了幾個大型裝置,難道就是為了在山裡設定這麼樣一個簡單的陷阱嗎?他買十幾箱炮仗,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吧?”

鄭如斯搖頭道:“沒有那麼簡單。

我們事後勘查過那座廢棄的採石場,很顯然,千里把偷來的裝置拆開後進行了重新組裝,從現場遺留的殘骸來看,他用來脫身的裝置只是用幾個簡單的零部件拼接而成,還有更多的零部件下落不明.”

鄭如斯的回答,正如路元甲所料,彷彿驗證了他心中的猜想:那些下落不明的零部件,會不會是被繆千里用來組裝什麼更加強大的裝置?“鄭先生,我在想——繆先生不管做了什麼,他最大的目標就是要找到殺害他妻子和女兒的仇人。

所以,他盜竊那些實驗裝置,會不會是打算自己另外組建一個法眼小組?”

鄭如斯立刻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回答:“不可能。

他做不到.”

“為什麼?”

“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只有一個最頂尖最專業的團隊才有能力完成。

千里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但是他完全不夠專業,他甚至都沒有資格進入這樣一個核心的團隊。

放眼全世界,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能力獨自完成這樣的一個工程.”

路元甲的這個問題問得十分隱晦,但鄭如斯顯然已經聽懂了他的潛臺詞,並直接否則他的猜想。

那麼,繆千里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呢?兩人同時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