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元甲又驚又怒,一把按住了對方握刀的手,舉槍便要還擊,可是也被對方抓住了握槍的手,雙方一陣拉扯廝鬥。

刀刃在肚子裡一陣攪動,劇痛入髓,路元甲的額頭上瞬間滲出了一層冷汗,性命攸關的時刻,他一咬牙用額頭狠狠砸向了匪徒的鼻子,砸得匪徒暈頭轉向,倒在了地上。

路元甲手捂著肚子,接連後退了好幾步,劇烈的疼痛和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腦袋一陣眩暈,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了。

但是在這生死關頭,路元甲可不敢有絲毫懈怠,他拼命振作精神,聚攏視線,然後舉起手中的槍,意圖制服眼前的匪徒。

可是匪徒已經快速從地上爬起來,猛地撲到他的面前,揮刀刺中了他握槍的手。

手槍掉落在地上,路元甲慌忙反手抓住了匪徒握刀的手,匪徒也急忙雙手握住刀柄,與路元甲搶奪了起來,並在爭奪的過程中,利用自己持刀的優勢,不斷推動刀尖刺向路元甲的胸口。

路元甲失血過多,氣力不濟,胸前被連扎數刀。

危急關頭,路元甲屏住呼吸,努力維持鎮定,瞅準了目標,拼盡殘餘的最後一絲氣力,衝對方的襠部猛踹一腳。

“我……去……”匪徒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蜷縮成一團,倒在了地上。

路元甲也支撐不住了,渾身浴血,仰面倒在了地上。

沉默,可怕的沉默。

路元甲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許只有短短的幾秒鐘,可是感覺卻彷彿過去了幾天幾夜那麼漫長。

“我靠,豹頭這下成太監了,剛泡到的小妞兒,浪費了呀.”

“正好便宜我們啦.”

旁邊響起了戲謔的話語,一片陰影緩緩移動過來,籠罩在了路元甲的身上,那是另外兩名倖存的縱火犯,他們在短暫的旁觀後,也圍了過來。

而被他擊倒的匪徒,也慢慢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彎著腰慢慢站起身來。

他的手中緊攥著尖刀,刀刃上沾滿了鮮血,血珠順著刀尖滴落在地上。

那是他體內流出來的血。

匪徒搖搖晃晃走到了路元甲的面前,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痛得他全身一陣抽搐,卻已經發不出來半點聲音。

匪徒慢慢彎下腰來,將刀尖對準了路元甲的眼睛。

路元甲的心中感到一陣絕望,但是卻並不畏懼,仍然雙目圓睜,怒視著面前的匪徒。

今天就算我死在這裡,我的同事們也會為我報仇的。

今日我死,是光榮殉職,自有戰友、百姓為我祭奠哀悼;明日你死,是罪犯伏法,世人只會拍手稱快。

匪徒雙手握住刀柄,用力往下一按。

只聽“嗖”的一聲響。

溫熱的鮮血,瞬時潑灑在了路元甲的臉上。

然而,這並不是他的血液。

路元甲木木地呆愣了好半晌,才慢慢回過神來,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他的意識依然清醒,而且並沒有疼痛的感覺傳來。

持刀的匪徒,已經腦袋開花,倒在了一旁,一塊比鵝卵略大的石塊沾滿了血,掉落在不遠處——看樣子,是有人用這塊石頭當做暗器,在千鈞一髮之際,擊倒了匪徒,救了路元甲一命。

其餘的兩名匪徒見狀大驚失色,慌忙朝著石塊飛過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瘦高的人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正大步朝他們走過來,原本就細長的影子,被熊熊的火光拉扯、扭曲成了一柄長長的彎刀,令人望之膽寒。

“我靠,又來一個多管閒事的!”

一個匪徒從地上拾起了一塊石頭,正要衝上來搏命,卻被他的同夥給拉住了。

“你瘋了!看清楚,他是那個刀疤男!”

刀疤男?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