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卻奇異地沒了那種奇恥大辱的憤怒,反而很有興致地看他還能整出點什麼活。

“我委託你殺了星川,但你居然拉著我一起過來.”

他兩腿分開,騎在他身上,列舉琴酒的罪狀,“哪有讓甲方親自幹活的殺手?還搶我的床,隨便翻我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怎麼能確定你和星川沒串透過?”

琴酒語氣悠悠然,“又怎麼能確定,那個星川是真的,當然得找個人確認一番.”

他等著水島川宴說下去,結果這人一頓,車軲轆一樣,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你搶我的床,隨便翻我東西.”

琴酒:“那又如何?”

水島川宴:“你搶我的床,隨便翻我東西.”

琴酒默了。

重複三遍,還挺像撒嬌。

從剛才他就在想,水島川宴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非貶義的、物理性的那種。

這會兒好像有答案了。

“水島川宴,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你搶我的床,隨便翻我的東西.”

水島川宴大怒,“還罵我腦子有病!”

【成功率鑑定中……判定成功。

他又讓琴酒不能動了。

多次實驗,水島川宴發現這種短效的篡改現實,代價最低。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站起身後又很不高興地踢了一腳琴酒,隨便挑了個方向就走。

琴酒感覺到身上那股熟悉的、不受控制的感覺,心道水島川宴果然還有這種手段。

他盯著水島川宴離去的方向。

就見——

水島川宴啪地一下被石頭絆了,平地摔。

他“啊”的叫出聲,爬起來之後撣撣膝蓋上的塵土,回頭遷怒似地“瞪”了他一眼。

跌跌撞撞地走了。

琴酒:……

……

水島川宴其實昨晚就計劃好了,就算琴酒沒對他發火,他也要弄點事情出來,自己溜走。

他得調查一下假星川的事,然後扮演出一個真星川,把他和星川的身份徹底割裂開。

但,要扮演星川這個身份的話,他必須找個地方準備準備。

貧民窟的空地非常多,水島川宴卻拿捏不定是否要在這兒建立一個安全屋——需要解決的事情太多了。

系統卻突然說:【我知道一個地方,很適合。

而且有人已經打理過那裡了。

“啊?”

水島川宴有點憂慮,“既然是有主的地方,那我過去,會不會打擾到啊。

這個地方的人好像很不歡迎陌生人.”

就像是圈地盤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盤,並且拒絕任何人的踏入。

【你直接把他趕走,鳩佔鵲巢不就好了?】

“啊……”原來系統要他當個壞人,“可是……”

【你現在需要扮演的是星川,不是水島川宴,想想之前看過的檔案,冷酷一點,狠厲一點,別猶猶豫豫的。

】系統在這個時候就很有壓迫感,特別像老闆push員工,【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是無辜的。

“我儘量.”

水島川宴訥訥應了。

他用了代價昂貴的天賦,只一瞬間,自己的外貌就成了另一種模樣。

原先的淺色髮絲成了墨黑,眼珠也成了帶了灰的霧靄藍,五官算秀氣,但莫名有股陰鬱的氣質。

又把外套裡外反過來,反著穿。

【我來給你指路。

【別和那人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