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琴酒做了什麼,他都沒鬆口。

琴酒開槍了。

子彈穿過水島川宴的身體。

這樣近距離的射擊,所造成的傷害自然不用多說,就算這個小金絲雀再漂亮,琴酒也不允許他做出這種實質性的反抗。

但水島川宴只是悶哼一聲,鬆了口,依然纏在他身上。

琴酒心下驚駭。

隨手丟出去的打火機撩起了一片野火,火光隨風而動,映照出水島川宴的臉。

鮮紅的血液和白皙的肌膚襯在一起,尖銳的犬牙抵著下唇,唇上也沾滿了血,順著下巴滴落。

這些血大多是他的。

水島川宴的臉上沒有疼痛,只有茫然。

他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舔去唇上的血,喉結微動,把它們嚥下去。

然後是更多的血。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痛苦,或者說……貪婪。

琴酒注意到,他胸前的貫穿傷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癒合。

絕對是非人的那種。

力量也變得極大。

火光下,水島川宴的表情似人非人,眼裡只有新鮮的、汩汩湧出的血液。

琴酒反抗,那就把反抗壓下去。

血液已經流出來了,他就沒有再用牙,唇貼上喉嚨處的傷口,近乎一個吻。

他伸出舌尖去舔舐、吸吮,儘可能多得把血液捲入口腔。

很沒有吃相,一邊吞嚥,一邊發出意義不明的哼聲,像飢餓至極的小獸終於得到了食物。

唾液分泌得很快,水島川宴不得不用更快的速度去舔舐,發出一點毛骨悚然的、又隱秘曖昧的水聲。

琴酒驚恐地發現,他的傷口不痛了。

水島川宴埋在他脖子上啃咬,他居然下意識地放鬆了抵抗。

不會死。

只是給一點點的血而已。

他的身體這樣想。

傷口麻麻的,甚至還有一點詭異的感受。

琴酒很確信,這些想法和感受不屬於他,完全不理智。

他咬咬牙,按住水島川宴的後頸,子彈打完了,沒有時間換彈,就只好用刀。

水島川宴身上的傷口增加又癒合,一次又一次,但都沒有打斷他的進食。

到最後,他被咬出來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水島川宴就順著血痕一路舔舐,吻到耳垂下方,細小的水聲被無限放大。

直到他吃飽。

水島川宴半眯著眼睛,還是很迷茫,但多了一點饜足。

他揪住因為失血而顯得無力的琴酒,聲音像喝醉了一樣飄忽:

“哥……我……暈血啊.”

琴酒沒什麼反應,可能沒力氣了。

再然後,就是昏迷。

在暈過去以前,聽見了一點熟悉的腳步聲,似乎是中原中也的。

……

水島川宴其實在醫務室的時候醒過來一次,但他自己也忘了。

“水島川君,你醒了嗎?”

森鷗外的聲音。

他以前是地下黑醫,自從當了首領,就很少需要親自為人看病。

水島川宴的身體結構特別,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於是就把人放在了屬於他的私人醫院裡。

水島川宴睜著眼睛沒反應。

他是被中原中也撿回來的。

可以說是把中原中也嚇壞了,當時水島川宴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身上全都是血,衣服也破了很多。

氣息低微,就像是已經接近死亡。

但,經過檢查,他身上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口。

這就令森鷗外有些在意。

他在病床邊,彎下腰:“水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