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幾乎沒有特別正式的西裝——西裝也不適合一些近身搏鬥。

他換了衣服,是想要逃開他的追捕?

還是說,在這短短的一天時間裡,他又找到了什麼人,把衣服弄髒到,需要換一件的程度。

琴酒思緒遊移,忽得看見斷牆一角,有一片黑色晃過。

水島川宴的那身衣服正好是黑色。

抓到了。

他唇角勾起冷笑,假裝自己的注意力在另一個方向,甚至往碎石對空放了一槍,自己的距離卻離獵物藏身的地方越來越近。

終於,他狀似不經意地走過。

猛地回身,甩出幾顆子彈,槍槍命中那團黑色。

——不對!

人體中彈的聲音不是這種,他也沒有聽見任何中槍疼痛的聲音。

琴酒瞳孔一縮,察覺到陷阱,卻已經晚了。

伏在一邊,氣息降低到最微弱的水島川宴猛然跳起,手中的蝴..蝶刀直逼琴酒後心。

他看不見,戰鬥對他而言本就是一件苛刻的事情,於是在日復一日的磨練中,只能訓練自己對不同環境的適應性,隱忍,躲藏,宛若沙漠中的蟻獅,一擊斃命。

這是琴酒膝彎被撞擊,整個人被水島川宴扼在地上時,內心閃過的想法。

“你贏了.”

琴酒低聲說,“要殺要剮,隨你.”

水島川宴微微喘息,他還沒有從腎上腺素飆升的狀態裡回過神,滿手都是冷汗。

蝴..蝶刀是酒店裡拿的,沒有什麼實際作用,剛剛他捅的那一下沒法造成特別嚴重的傷。

但他還是覺得不真實,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能埋伏到琴酒。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持續十五分鐘。

“琴酒.”

他一隻膝蓋壓著琴酒的後背,右手死死扼住對方喉嚨,聲音發抖,“你為什麼一直和我過不去呢?”

琴酒沒吭聲。

被壓在地面,但他的右手還能動。

指尖一彈,一個什麼玩意丟了出去。

水島川宴下意識順著聲音的方向聽,神經緊張,害怕是炸彈之類的玩意。

——開蓋的打火機燃著一朵小火苗,呼得一下,點燃了野草。

火焰的熱浪轉瞬就被風捲了過來。

水島川宴:……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他失神一瞬,馬上就被琴酒抓住機會。

單論爆發力,琴酒確實不如他,可是由於眼睛的問題,他是不適合長時間鏖戰的。

他反過來,被琴酒扼住了喉嚨,抵在牆上,後腦重重一撞。

“你心太軟了.”

琴酒說,“本來可以第一時間殺死我.”

他後背被捅了一刀,傷口不深,但血汩汩地往外流,已經浸透了外套。

琴酒摸了一把,一手溼潤腥稠的深紅液體。

他忍不住撫上水島川宴的臉頰,指尖沾著血,把它們抹得到處都是。

好久,沒有這樣翻車了。

憤怒,卻也……很有趣。

水島川宴整個人顫慄著。

血、血……好多血。

暈血症前所未有地發作著,明明是個眼前一片漆黑的瞎子,他卻覺得已經看見了白光,無數金色的小星星在亂晃。

琴酒還把那些血抹在他臉上,血的氣味、質感、滴落和凝固,都使他發狂。

【水島川,你還好嗎?】系統發現了水島川宴的失神,【宴、阿宴!你清醒一點!】

琴酒也處於一個高度興奮的狀態中,所以他抹完血,才注意到一點不對勁。

“這是……”他這時候才看見水島川宴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