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察覺到在場還有第三人,大腦也稍稍冷靜下來的水島川宴鬆開了費奧多爾。

他扯了扯衣服下襬,力圖讓自己體面些。

“我的朋友.”

費奧多爾向他介紹,“西格瑪.”

西格瑪先是因為“朋友”這一稱呼而震了震,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向水島川宴伸出右手:“你好,初次見面,我是西格瑪.”

“水島川宴,叫我水島川或者宴都行.”

西格瑪看著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

雖然水島川宴打招呼的語氣很熱情,但他完全沒理會這個握手的禮節。

氣氛頓時有點尷尬。

不過他的觀察力很敏銳,很快就發現水島川宴的眼睛焦點有些奇怪,沒落在任何一個地方。

剛才他窩在費奧多爾肩頭撒嬌,不容易讓人發現怪異之處,這會就很明顯了。

他瞄了一眼費奧多爾,有些猶豫。

“水島川君的眼睛看不見.”

費奧多爾回他。

“啊,是的.”

水島川宴輕飄飄地回答了,“我是個盲人.”

西格瑪:……

看他剛剛奔來,沒拿導盲杖沒有導盲犬也沒有人扶,精準撲到費奧多爾身上的模樣,哪像個盲人?

他正要收回手。

水島川宴卻好似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了,伸出右手往前,在空中猶豫地試探了會兒,終於捉住他的手:“看不見,有時候會對一些事情比較遲鈍.”

雖說是試探,探尋的時間卻很短。

他的指尖溫熱,五指修長,手背光滑而白皙,指腹和掌心的觸感卻沒有看起來那麼溫潤,有著粗糙紮實的繭子。

西格瑪經營賭場,常年接待各色各樣的客人,頓時輕輕地皺眉,腦海裡浮想聯翩。

這種繭子,只有常年用冷兵器的人才有。

而費奧多爾前段時間似乎在調查怎麼一個很擅長使用冷兵器的人。

這一認知,反倒讓西格瑪輕鬆起來。

費奧多爾結識人還是奔著“有用”的目的去,並不會養著一個漂亮的沒用玩物。

就是不知道水島川宴是否知道費奧多爾的真實身份——費奧多爾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身份,他從來不刻意隱瞞,其他人卻總會腦補出各種解釋來說服自己。

果然,水島川宴同他一笑:“我也住這個地方,算是費奧多爾君的鄰居,他對我很照顧.”

“抱歉剛剛太沖動了,打擾到你們,說了些不過腦子的話,也嚇到了費奧多爾君.”

他低了低腦袋,帶著點歉疚,“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費奧多爾微一沉吟:“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只是想出去散步.”

……

【你不覺得自己對費奧多爾的信任有些太過了嗎?你們才認識一週。

】水島川宴慢悠悠沿著盲道往前走的時候,系統開始叨叨,【你怎麼能確信他確實是個熱心助人的好人?你看,他在你遇到琴酒的那天找到你,你搬到新家,居然離他的住所這麼近,難道不覺得巧合嗎?】

“是很巧.”

水島川宴回憶了一下。

“可是費奧多爾身上有一種讓人不自覺去信任的氣質.”

他嘆氣,“其實無來由的好意更讓人害怕,可萬一他真是個好人呢?”

【你知道他……】系統卡頓了一下,電子音滋啦作響,再開口時換了個話題,【算了,我打算過兩日重新上傳一個宣傳片。

水島川宴立刻想起早上的事。

“……”

他險些撞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