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年悠悠醒轉之後,看到的是自家磚瓦房頂上熟悉的木樑。

心底不禁鬆了一口氣。

還活著就好。

稍稍扭頭,正對上了三雙湊過來的眼睛。

其中滿是關切,擔憂之意。

“爹爹,你終於醒了!”

看到張大年醒來,張倩通紅的眼眶之中又一次有淚水不爭氣流淌而出。

若是換做張大山跟張天奇敢露出這般哭哭啼啼的小女人姿態。

定然會遭到張大年一聲‘沒出息’的怒斥。

張大山跟張天奇此刻同樣雙目通紅。

卻不是哭的,而是看到躺在床上的父親淪落到如今這副悽慘的模樣。

無盡的怒火跟憤恨湧上腦袋,太過激動充血所導致。

清源縣城門口,當張大山看到父親慘狀之時,恨不得馬上就去尋那兇手拼命。

他當時已經被怒火給衝昏了頭腦。

背起昏死過去的張大年就要前往縣衙討回公道。

幸好前後腳從書院趕來的餘峰跟老二張天奇將其攔下。

“大哥,不可莽撞,小妹還在家等我們回去呢,父親身上的傷勢也需要趕緊送往醫館治療,耽誤不得。”

張天奇看到父親的時候心中同樣無比悲憤,可他為了全家性命還是快速穩定了情緒。

冷靜下來後勸說張大山先救治父親要緊。

親弟弟的話喚醒了張大山僅存的理智。

讓其最終選擇了揹著張大年前往醫館而不是縣衙。

“莫哭,爹這不是還沒死的嘛。”

張大年支撐著想要起身,可卻拉扯到了胸口處的傷,頓時疼的整張老臉都擰巴到了一起。

“爹,別動,我來扶你!”

張大山將他扶起倚靠在床頭,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兩個官差為什麼要抓你,官府又為什麼會讓人把你給打成這個樣子。”

“嘶~~~”

張大年倒吸了一口冷氣,胸口處疼痛稍緩後滿是厚重褶皺的臉上當即浮現出了冷冽的狠色。

“這一切都是因為劉元跟李季那兩個混賬玩意在暗中使壞作怪!”

“劉元,李季!”張大山噌的一下站起身。

“我這就去剁了那兩個狗東西!”

張大年急忙伸手阻攔,一時間又動到了胸口處的傷,忍不住‘咳咳’兩聲吐出一口烏黑的鮮血出來。

“爹!”

三道急切的聲音同時響起。

張大年擺擺手順便擦去了嘴角的血跡,“我沒事,瘀血罷了。”

說著他抬頭看向了張大山,語重心長的道。

“大山啊,你要多跟天奇好好學學,遇事不要總是毛毛躁躁的。不求你能冷靜思考,但是可否先聽為父把話說完?”

張大山意識到了錯誤,當即臉上浮現出苦楚之色。

“爹,孩兒知錯了!”

“唉,或許是我張家命中該遭此一劫。”

張大年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落寞之色。

接下來還要籌謀安排三子逃亡的相關事宜。

所以張大山並沒有隱瞞,將事情一切的原委有選擇性但毫無保留的說與了他們。

原來在兩天前,劉元李季就登門造訪過。

說是縣太爺之子陸星河陸爺看上了張倩,勸他將女兒張倩許給對方。

做妾!

張大年不等兩人把話說完就直接掄起鐵鍬朝他們身上招呼。

因此才導致了今日之禍。

“倩兒瘋野,一直邋遢不喜打扮乃是為父有意為之,就是想著遮掩她的樣貌免得遭歹人惦念。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