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妮兄妹逃命似地遠離西海聖部落。

等他們騎馬跑出數里外,抬頭看見那團烏雲早已消散不見。

尕雷勒住馬說:“烏蘭妮,可以停下,咱們的人全都落在身後……”

烏蘭妮只好勒住馬回頭看,“這些無用的廢物!徒步者落下也罷,那些騎馬者為何落那麼遠?”

不說自己的馬好,也不說自己怕死,只會報怨手下人無能。

尕雷哀嘆一嗓說:“也不知道王縣令他們是從哪條路跑的,已經不見人影……”

烏蘭妮回顧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問兄長,“這世間可否真有鬼神?若是沒有,剛才那一慕如何會在眼前發生?實在是太過可怕……”

尕雷擦拭著臉上的雨水說:“若說沒有鬼神,景捕頭為何神奇消逝?人力豈會有這般強大?”

烏蘭妮搶過話去,“讓一個人消逝並不難,難的是頭頂上翻滾的烏雲和電閃雷鳴,這些豈是人力可為?再強大的巫術也難做到。”

尕雷受驚過度,到現在也是難以鎮定,“小範圍的降雨,對巫術高人不是難事,這般瓢潑大雨絕非人力可為……”

烏蘭妮閉上眼前說:“看來是天神在保佑西海聖部落,或許是他們信仰的長勝天降臨,我們也要召喚自己的神靈,否則無法與他們對抗……”

尕雷想起了父親,“爹信仰阿滿神,天亮後帶上美酒和佳餚去拜祭,求阿滿神擊退長勝天,如此方可擊敗西海聖部落……”

烏蘭妮卻說:“爹自幼教誨我們,可以戰勝同族人,但不可以滅絕殺戮,就算有一天打敗西海聖,我們也要以寬厚的胸懷接納他們。”

尕雷輕嘆一嗓說:“就算我們願意接納,不知他們會不會接受……可怕的是表面順從,暗裡藏刀……”

烏蘭妮仍然閉著眼睛說:“人只活一次,皆會惜命,除去那些長老都會順從我們……”

此時,那些騎馬計程車卒先後趕到,後面只剩下徒步奔跑計程車卒。

每個人都被大雨淋溼,看上去像一群落水的野雞,一個個嚇的沒了往日的銳氣,原來人在失意之是都是相同的可憐模樣。

帶隊的屬下上前問詢,“幫主,現在該如何行事?還要蹲守在附近嗎?”

話裡明顯含著撤離的建議,只是不敢明說而已。

烏蘭妮思考片刻說:“景捕頭已然不在西海聖,沒必要再蹲守在此處,等後面計程車卒趕到,悉數撤回駐地待命。”

那些士卒聽後皆露出慶幸的表情,但不敢發聲表態,擔心惹怒幫主。

此時,路邊的草叢裡傳來細微的摩擦聲,想必有人在裡面穿行。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屏息凝視,若不是剛才被驚嚇,早就大聲喊出來。

尕雷鼓足勇氣喊了一嗓,“是鬼是人?還是快些現身!”

雜木林中走出一人,正是西域浪人貼布克。

有人帶著火把站到前面,給他們亮光。

烏蘭妮見到他當即火冒三丈,“貼布克!你為何還在這裡?不是說好趁亂摸進牢房搶人嗎?究竟有沒有去?”

貼布克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根本沒把烏蘭妮兄妹放在眼裡,只把他二人當成未成年的孩童。

他的嘴角掠過一絲嘲意,“我來時,你爹託我轉告你兄妹二人,一定要對我尊重,否則他會處罰你們兄妹。”

烏蘭妮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意思是:我連你爹都不怕,還會怕你們兩個小後生不成?

烏蘭妮趕忙收斂自己,不管他怕不怕自己的父親,此時畢竟不在身邊沒人能夠束縛他,所以要儘可能保持克制。

尕雷趕忙插話,緩解緊張的氣氛,“貼布克叔叔,我們剛才遇到可怕之事,不得不臨時撤回……”

貼布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