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一蹶不振,生活鬱悶,再加上感情被妻子懷疑,晚年過得很悽慘。

這一切還會發生嗎?梁東突然感到有些迷茫,自已以奇特的方式“重活”一次,難道不準備改變些什麼嗎?不僅是涉及父母的那些事,還有許多與自已密切相關的事。不,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與向國民在醫院的秘密談話已經使原定的歷史軌跡發生了偏離,而且有些事情已經改變。

客廳裡,電話鈴聲響起,方曉蓉第一時間去接,她希望是有關丈夫的訊息傳來,然而並非如此。

“啊,真的嗎?哦哦,我知道了,謝謝陳院長,嗯,我沒事,好的,謝謝!”

東東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等母親掛了電話才問什麼事。方曉蓉說是城區醫院陳潔芳的電話,她說副區長靳雲昇也被市紀委的人帶走了,“兒子,工業園這攤水似乎很深,連靳雲昇都有份?”

“媽,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我在醫院也聽到不少說法。靳雲昇不是工程前期的總指揮嗎?渣子質量問題就該找他,備工備料都是前期的工作,反倒是我爸後期接手受了牽連,您說是不是?”

“也許是吧,老媽也沒關心過這些事,哪能說得清楚?總之,我不希望你爸出事。他脾氣倔,有時還鑽牛角尖,早些年因為一點小誤會和你外公鬧得很僵,唉,我能說什麼?”

關於外公,梁東腦海中只有模糊的印象,自已很小的時候父親就不讓母親提外公的事。這些年,自已只和母親去過幾次京城,在一個小四合院裡見過那個慈祥的老人,但老人給自已的印象實在太模糊。就因為那點小矛盾,自已好像沒有外公一樣,母親心裡也一直耿耿於懷。

多年以後,關於外公的一切,母親也沒說過,始終是個謎團,這一世能解開嗎?

“哦,沒想到靳雲昇這麼快就被抓了?”東東記憶中靳雲昇的風光才剛開始,他是在 98 年底柳河堤工業園問題徹底曝光時才被揪出來的,記得受他牽連的還有地位更高的鄭則林。

昨天下午在醫院與向國民的秘密交談不禁在腦海中浮現,“向伯伯,按理說我這個年紀不該操心這些複雜的事,可這次的事涉及我父親,也涉及一直提拔我父親的您,東東就斗膽分析一下這個工業園事件。年後不僅區裡、縣裡要召開人代會,市裡也要開。關心時政的人都知道向伯伯您是熱門的副市長候選人,而工業園事件偏偏在人代會前爆發了,真正的矛頭其實指向您。從事件曝光那一刻起,負面影響已經產生,想掩蓋也掩蓋不住。如果查不清楚,估計市裡領導對您會有新的看法。這裡,我再假設一下。首先,從最大的政治利益歸屬層面分析,那就是副市長這個職位,向伯伯的潛在競爭對手是誰?我想您心裡有數。其次是區委層面,您離開區委中樞後誰會受益?有幾個受益群體?他們形成的這股力量是不是推動這一事件爆發的原動力?然後是工業園事件的切入點,這個點在哪裡?有沒有具體的針對性?是真的在查一個事件還是想利用一個事件針對某個人?要查就徹底從根源查起,在這裡,肯定有一個人扮演著重要角色。另外補充一點,工業園事件是城區政府主抓的工程,最清楚這項工程運作的人肯定在城區,那麼可以肯定,這個人在城區範圍內。如果這個人不瞭解工程內幕,這一事件可能不會現在曝光,正因為他了解一切,所以才有很大的把握丟擲這個事件來興風作浪,但百密一疏,他把自已也暴露了。”

當時,向國民拍了拍東東的肩膀,“東東啊,92 年你小子拿了東陵市文科狀元,我還撇嘴呢,心想華陽家那小子肯定是走了狗屎運。不過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小子真有頭腦。”

“靳雲昇,這個本子裡記錄的一切,我們正在核實調查,你還有機會主動交代問題。”

“我要求見市紀委羅宏東副書記。”靳雲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