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邵康在學校和區教育局之間頻繁奔波,就為了梁東能擔任政教處副主任一職。

雖說這在學校裡只是個小職務,但政教處可是重要部門,區教育局對二中的這個部門監管很嚴。對於剛參加工作就有望晉升“副主任”的梁東,區教育局持有不同意見。誠然,學校裡的這個“官”看似不起眼,但卻掌控著數千學生的未來,權力雖小影響卻大。二中又是城區眾多領導子弟的求學之所,豈能隨便讓一個年僅二十一歲、毫無工作經驗的年輕人來瞎折騰?

不過副局長高向軍支援邵康的想法,原因很簡單,他妻子婁雅毓能上位是因為梁華陽幫忙。

教育局局長於濟世在這件事上可不買梁華陽的賬,他必須為二中的學生們負責。要是這次因怕得罪梁華陽而妥協,自已可能會得罪一大片城區裡的領導,包括各局辦部委的諸多負責人。

權衡利弊之後,他堅決認定邵康的這個決定是錯誤的。然而邵康卻堅持不懈地試圖說服區教育局的領導們。他有自已的考量,梁東那天所談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而自已沒有強硬的後臺,若要將心中所想付諸實踐,梁東無疑是絕佳的“先鋒”,把他推出來打響第一炮,自已在背後支援,成功則皆大歡喜,失敗的話,責任也能由梁東來分擔一部分。

不能說邵康陰險,他的確有能力和魄力,善於用人、敢於用人,且不拘一格。實際上,自從他上任二中校長後,學校的狀況有了顯著改善,吸引了城區領導的子弟前來就讀。雖說二中的升學率目前仍不理想,但相比最初的兩年,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來來回回折騰了好些天,於濟世被邵康搞得不勝其煩,他一錘定音:“行,邵康,你這頭倔驢,我於某人服了你。但這個責任我可不擔,我會把你的這個提議上報到區委區政府。你也清楚,咱們二中有多少區領導幹部的子弟。我不怕得罪梁華陽,可跟梁華陽相比,那些幹部一人吐我一口唾沫我都受不了。你回去等著吧,眼瞅著要過年了,你這邵毛驢還來給我找麻煩?今年別來我家拜年,我不給你開門!”

實際上,邵康能當上二中的校長,是於濟世力排眾議、執意提拔的,他和邵康私交甚好。他對邵康也相當瞭解,但這一次他實在不明白邵康為何非要提拔這個年僅二十一歲的年輕人梁東。

站在於濟世的角度分析,邵康應該不是為了討好梁華陽,況且梁華陽都要走了。

“簡直是胡來,城區二中沒人了嗎?這個梁東憑什麼當政教處的副主任?就因為他在二中事件中表現英勇,跟歹徒搏鬥了?這根本是兩碼事,能打架可不代表能育人。”李建設把桌子拍得啪啪響,喝了口水又對副書記傅振祥說:“振祥同志,你的孩子也在二中吧?我承認我的侄子也在二中。不是說咱們心裡對梁華陽同志有意見,就梁東這資歷,他有擔任政教處副主任的經驗和能力嗎?他不過是個剛畢業沒經驗的‘孩子’,能指望他?”

傅振祥笑了笑,“李區長,原本二中學校裡這種小任命用不著拿到區委來討論,傳出去會讓人笑話咱們。唉,都是為了孩子們。我的想法是跟向書記通通氣,梁東是梁華陽的兒子啊!”

他特意在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在工業園事件中梁華陽算是有功無過,向國民對他的印象不錯。雖說梁華陽現在要調走,但這不影響他和向國民新關係的發展。

李建設冷靜下來,笑了笑,“嗯,這事確實應該讓國民書記知道,這個邵康是不是吃錯藥了?拿這麼多子弟開玩笑?走,咱倆去國民書記的辦公室聊聊這事。”他就是想看看向國民怎麼應對,傅振祥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於濟世可能拿不準怎麼處理,才把這個意見彙報到區委。這種任命本該區教育局就能決定,卻弄到區委來了。

為什麼?就因為梁東是梁華陽的兒子,就因為梁華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