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怎麼了?”
車伕問。
宋長生未回他。
自昨日以來,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可是又一時沒法講明,這下他反應過來了——以前她在侯府和後來一起出來玩都是叫他長生哥哥的,可從昨日相逢到今日剛剛她回府,她沒有喊過一聲長生哥哥。
她管曾譽陽叫譽陽哥哥,卻管他叫“長生世子”。
雖說只是一個稱呼的問題,今日與自己相處她與以前也差不了多少,但是,這說明在她心中自己沒有曾譽陽親近。
呵,搞差別對待是吧。
想明白了這點,剛剛懷念的那點旖旎氣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長生使勁咬咬牙,哼,時日還長,且等著吧!
“沒事了,走吧,回府!”
“是.”
......
自上巳節那日過去,長生又是多日未出門了。
每日除了陪陪祖母,給當值的哥哥煲點湯就沒啥事了。
如風偶爾過來說說話,或是去如風那邊跟著如風學做藥囊外。
該說不說,這段時日,沛雲的針上功夫還是長進了一點點,雖比起如風的差遠了,可是繡朵祥雲圖案還是勉強能看出來了。
到了三月底,宮中傳了話出來,點了二品以上的官員家中已及笄且未婚的女郎在四月初一後每日辰時二刻到申時三刻進宮學習禮儀,為期一個月。
別說二品官員,京中大大小小的顯貴人家誰家不是自十來歲就開始訓練家中女郎,禮儀那些都是從小就養成了的,都沒什麼大問題,但是女紅、烹藝這些技藝上的就是拉差距的地方了。
但是宮中禮儀與一般人家的又有一些不同,再加上平時也少有無誥命在身的女郎進宮,而沛雲這些近幾年不常在京中常住的的女郎還是有的,對於她們的教養情況,就讓宮中的人更摸不到底,與其擔心在千秋會上失儀,不如將有資格進宮參加千秋會的女郎們全給拉進宮學習學習,這樣就穩當了許多。
除此之外,這些女郎都是適婚之身,也不排除以後也有誥命的,教習一些女紅烹藝也是合適的。
旁邊曾院使雖是正三品,但是家中的如風也在所點的人中,想來是曾院使在宮中得力的緣故。
到了四月初一,卯時宮中就派了馬車來各府中接人,因曾別兩府隔得近,就一輛車子接了。
雖今日起得較往日醒得早,但是沛雲沒有絲毫睡意,自母親去世後,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宮,又是前去學習禮儀的,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反觀如風,反而淡淡然的樣子。
沛雲看她一臉放鬆,:“如風,你進過宮嗎?怎不見你緊張.”
如風含含糊糊地說:“託長公主與母親的關係,往年太后千秋未大辦,在宮中行小宴時,去過幾次,所以並不如你緊張.”
這倒是沛雲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無特殊情況,只有從三品以上誥命的外命婦才有資格每月進宮中請安,小時候母親還在時是有誥命的,宮中有盛大節日可以攜帶子女時跟著去了幾次,不過這種時候也不常有。
自母親去世後,父親也未續絃,祖母雖有誥命但是因身體不好也少進宮,後來去了倉州,沛雲就很多年沒進過宮了。
接人的馬車將人送至宮門就撤了,宮內來人接引,因外臣家眷無特諭在宮內只能步行,待行至內學苑,恰好是辰時二刻。
沛雲看了看,此行有十四人,加上如風就是十五人了。
本來朝中正二品設一十六,從一品設六,一品設三。
再加上像長生家這種沒有女兒的、家中女兒已出嫁的或是有女兒未及笄的,此次能進宮的就只有這十五人了。
內學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