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之後,我想鳶都我應該是待不下去了,倒不是我怕被報復,而是我有愧於小八她們。
但我若不辜負小八,就得辜負自己的良心,我若辜負了自己的良心,我也就辜負了李婉婷。
雖然我跟李婉婷認識沒多久,但她真的活成了我希望的樣子,將之打破,無異於將我自己的希望打破,我那本就少得可憐的希望,還是留著吧。
這一晚我怎麼也睡不著,房子裡就我一個人,我也習慣了一個人,但這一晚卻安靜得讓我難以入眠。
我翻來覆去,終於熬到了天亮,天亮後我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我打算回家了。
我媽得知這個訊息之後,第一時間問我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要回去發展。
我跟我媽說:“不想在鳶都混了,沒一件事順心的。”
這話倒也不假,我在這裡真的幾乎沒一件事順心,看起來朋友很多,但實際上朋友又很少,真正交心的一個也沒有。
我漂泊了太久,需要安定下來了。
我媽說:“那你回來打算去哪?回家住嗎?這要是被街坊鄰里看到了,又該傳閒話說你在家啃老了。”
我說:“我什麼時候啃過老?自打我上大學之後,我有跟你們要過一分錢嗎?學費,生活費,不都是我自己賺出來的嗎?”
“但是你沒有一個穩定的工作。”我媽苦口婆心地勸誡我,“要不你去考個編吧,或者去考個公,有個穩定的工作也好找物件。”
我哭笑不得,讓我在這個地獄級難度的省份考公,還不如直接把我扔煉丹爐裡煉了。
“我回縣城找個班上。”我只能妥協。
我媽聽後,彷彿是鬆了口氣,剛要說話,就猛的咳嗽了一聲。
我問她:“你的病還沒好?”
“早些年落下的病根,哪有那麼容易好?”我媽一邊咳嗽著一邊說。
我沉默不語。
對於她的病,我也問過好幾次,但她對此不怎麼提及,我只知道是肺病,但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據說是她年輕的時候在外打工染上的病,後來回家後就一直咳嗽,一直持續到現在。
經過多年的治療,她的病也有些好轉了,但是這咳嗽的毛病卻一直不好。
“回來也行,回來吧,你可以去你大哥公司看看,找個活幹,你二哥現在在西安當軍官,據說這段時間要調回來,你們三兄弟聚一起,有事也有個照應。”我媽說。
我沒有接話茬。
我有兩個哥哥,大哥開公司的,混得挺好,就是特忙,而且他還結了婚,有了兩個孩子,不光要忙工作,還要看孩子。
我二哥則在西安那邊當軍官,在沒有家裡人扶持的情況下,他能混到這個級別,屬實是人中龍鳳了。
反觀我,三兄弟中,好像就我混得差,他們一個從商,一個從軍,而我,從自己,還沒從好。
“嗯,知道了。”我應了一聲。
做好決定後,我就立馬起床收拾行李。
大概下午一點左右,我就把行李都收拾好了,該帶走的帶走,該扔的扔。
本來打算今天就走的,但是沒想到,剛要出門,外面就下雨了。
無奈,只好等等了。
坐在客廳裡,整個房子空蕩蕩的,我尋思要不在走之前跟朋友們一起吃個飯吧,不然一聲不吭地走了也不太好。
正當我打算約朋友吃飯的時候,小笨妞給我發來了訊息。
小笨妞:你今天沒來上班啊?
我:嗯。
小笨妞:真不巧,我把雪糕帶來了,你逃過一劫。
我:哈哈。
看著滔滔不絕的小笨妞,我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