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昱滿眼倦意,眉間蹙起,抓著肖遙的手指說要回家,說完就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裡。

肖遙身上被雨淋溼了大半,蘇昱臉貼著溼黏的布料,不舒服地在他胸前拱了下腦袋,柔軟的頭髮正好在下巴上蹭了一下。

他原本害怕身上的雨水被蘇昱沾了去,這會兒卻感覺胸口像被小貓撓了一下,頓時心裡痠軟一片,手臂環上蘇昱的腰,怎麼也捨不得放手。

屋裡的服務生見門口站著的這尊佛終於願意挪步了,趕忙衝出門外,詢問了知道是蘇總的朋友,屁顛屁顛地幫忙把車開了過來。

肖遙把蘇昱放進後座平躺,坐進駕駛座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壓根不知道蘇昱的家在哪兒。

這可愁壞他了,總不能大晚上的把人往自已家裡拐……但眼下好像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去處了。

最終他一咬牙,一腳油門就把心上人成功帶回了家。

把車停在家樓下,開啟後車門,見蘇昱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俯身輕手輕腳地把人抱起,側著身將人護在懷裡,生怕上樓梯的時候把人磕碰了。

到家門口的時候,他把蘇昱環在身前,讓人靠在懷裡,騰出手準備拿鑰匙開門,奈何懷裡的人不老實,腦袋一個勁在他肩窩上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上,最後頭一歪,嘴唇若有若無地貼在頸側,才終於老實下來。

可憐肖遙被折磨得後背汗溼一片,鑰匙對了好幾回才插進鑰匙孔。

兩人衣服都溼了,肖遙站在床前,沉默半晌,深吸口氣,板著張棺材臉就衝著蘇昱的衣服伸出了手。

迅速脫完外套,輪到襯衫的時候,他又做了好一番心裡建設,然後在手指觸碰到喉結蘇昱又很合時宜地低喘了一聲的時候,心裡建設瞬間光榮崩塌了。

……算了,襯衫好像也沒怎麼溼。

他目不斜視地給蘇昱蓋上毛毯,同手同腳走出房間,亂七八糟煮了鍋醒酒湯,煮完端著碗準備喂的時候,才意識到蘇昱已經熟睡,壓根喝不了。

他看了看手裡的碗,又瞅了瞅蘇昱的臉,不知怎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袁勝愛看的狗血劇裡男主嘴對嘴給女主喂藥的情景……

打住!肖遙你在想什麼!腦子被安全氣囊崩傻了嗎!

他一邊暗自在心裡編排了一遍袁勝,一邊紅著臉灌了一碗醒酒湯下肚,喝完一摸臉,還是燙的,頓時無語——到底是誰喝多了。

此時的袁勝被一個大噴嚏粉碎了夢裡的兔女郎,揪著雞窩似的頭髮懊惱不已。

家裡只有一張床,讓給蘇昱睡了,肖遙抱著張毯子,躺在沙發上閉眼醞釀睡意,醞釀了沒五分鐘,突然彈起,幾步衝進臥室,把書桌裡裡外外搜了個乾淨,然後拿著一堆蘇昱的照片放進抽屜,用鑰匙鎖上,這才鬆了口氣。

臥室沒關門,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抬頭能看見床的一角,還有蘇昱伸在毛毯外的腳。

這晚肖遙抬眼就能看見所愛之人,比鎖在抽屜裡的照片來得更加完整清晰,他的每個神經都被那人的呼吸牽引,就連雨中的所有驚險都被強勢地擠在這棟小房子外。

今晚風月皆浪漫,只為某個膽小鬼滿腔愛意的訖情盡意。

次日清晨,肖遙早早沒了睡意,站在臥室門外偷看一眼,見蘇昱還一動不動睡著,便關了臥室門,在廚房開始輕手輕腳準備早餐。

昨晚的醒酒湯剩得不多,做完早餐後,他又重新煮了一些。

待事情都忙活完,時間也才七點不到,他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擺弄手機,心思卻不在手機上,兩隻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臥室裡的動靜。

突然,臥室裡傳出一聲呻吟,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之後,響起了腳步聲。

肖遙立馬放下手機,一個箭步衝到廚房。

於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