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不需要向對旁人一樣用謝語來抵消舉手之勞的情分。”
頓了頓，他停下腳步，拉著她在商鋪門口的屋簷下站定，直視著她的眼睛，鄭重開口，“但如果這已經是你經年的習慣的話，以後你想說就說，以後還很長，你還有好多年來習慣把我變成你的一部分，你可以慢慢來。”
林凡一口氣懸在心頭，終於還是眨眨眼輕輕呼氣點頭。
或許是臺階下的人行道上人群來往熙熙攘攘，路邊的小攤生意如火如荼，一輪圓月停駐在對面樓頂上空，煙火喧囂和靜謐的月色給了林凡張口的勇氣，皎白的月光下，言語也應當真誠坦蕩，如果沒有勇氣開口，周圍來往的行人就是後盾，說的話可以淹沒在人聲喧嚷裡。
林凡的目光停在馬路邊那個賣花式氣球的小車上，抿唇平復呼吸後，輕聲張口，“一直以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算是個稱職的物件，”卡了兩秒，聲音弱下去，“就挺難帶的，要你不時點撥。”
穆執鬆弛下來，靠在商店的玻璃櫥窗上，轉頭含笑聽著她說，等她說完，沉聲反問，“那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完美的麼？”
林凡點頭得果斷，“你一直很完美，或許有點缺點，但我覺得無礙啊”
“但在我導師手下磋磨了這麼些年，我已接受我的普通，接受寫的程式碼BUG頻出，要倒查許久才能發現問題所在，而同門能在更短的時間內指出癥結，接受人外有人，接受因為畢業論文愁的掉髮。”
林凡愣住，兩年以來，他第一次同她說這些。林凡消化的很快，面上沒有太過意外的神情。刨除天賦這一因素，光芒多是由努力堆就，這條適用於極大部分正常人。況且，自高中至現在，她一直覺得他就是天賦型那一掛。
林凡垂眼組織語言準備寬慰他，穆執接著開口，“所以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在課業上努力付出求一個完滿的結果也是我們受了多年的教育固著下來難以更改的習慣，所以，在課業以外，我想過得鬆弛一點。林凡，和你在一起，我會覺得我不再是一個人，也不需要一直站著，這就夠了，所以你是不是完人沒有太大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