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抬眼望著他的眉心，眉宇間也傳染上一絲他的愁緒，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自己確實還不太習慣太親近的狀態，但又隱隱覺得應該不只這一個原因。
在逼仄陰暗的空間內，大概是高反了，大腦執行速度放慢，林凡費力思索，輕輕點頭，告訴他自己會調整，努力適應。
穆執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放鬆，拉過她的雙手，輕輕摩挲她的拇指，臉上的嚴肅漸漸融化，輕聲道，“我們的時間還長，我們都有足夠的時間逐漸適應，但適應之前得先在腦子裡種下這個想法，剛才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
穆執徹底放開她，讓她回房間休息，“抱歉，剛才是我操之過急了，是我的鍋。你回去休息，我醒了和你說，一起下去覓食。”
林凡暗暗鬆了口氣，囑咐他好好休息，就把門帶上回了自己房間。
回到房間，林凡癱在床上放空，剛才在車上是睡夠了，就是腰背有點痠疼。緩了幾分鐘，想起剛才穆執說的話，兩年裡他這麼嚴肅認真的和她提要求的次數為數不多，而提的要求卻都得到了很好的貫徹落實。
林凡深深呼吸，嘆了口氣，看樣子這次的要求要更努力才能適應了。
窗子開了條小縫，風吹得桌面上薄薄的紙張蒲扇作響，成交蹲在行李箱旁，聽見動靜抬頭接住飄落的那張紙，垂眼看了眼，站起身來，單手把窗戶合上，把吹散在桌面上的幾張證書收揀在一處，手指輕輕拂過右下角的紅章，片刻後搖頭笑出聲，牽起的嘴角盡是譏誚，費了老大勁考出來的東西，到頭來也不過是廢紙一疊，斜眼睨了一刻，動手把桌面上的一摞證書揀在一起扔進抽屜眼不見為淨。
耳邊還縈繞著那通電話後半截梁韻瓷話裡隱約夾雜的無可奈何，“我這邊打聽到的訊息是，檢舉的那個人已經刪影片改了口徑，紀委已在年前撤銷對他的立案調查了，節後處理結果應該會公佈，大概，還是維持原狀。你這邊過了停職期，應該就能回專案。”
成交從聽到鈴聲的雀躍，到接通電話，情緒隨著她的問候逐漸平緩，只輕輕嗯了一聲。
那頭頓了頓，聲音漸漸沉下去，“對不起，大抵是我連累了你，如果那段時間我在專案上，事態或許不會變得這麼糟。”
成交手垂著下意識用力握成拳，半晌輕嘆道，“不怪你，女生在專案上是比較辛苦，同事之間相互照應是應該的，你能回機關是好事。至於那個崽種，他早就有下手的苗頭了。”
那頭伴隨著輕輕關門的輕響，梁韻瓷壓低聲音，“現在的形勢還不是完全明朗，我只能明確告訴你，最糟糕的結果是他和你都回專案上，但他不受影響。”
成交搖頭自嘲，應道，“好，不管是回專案上班的通知還是解聘通知，我都等著。”
梁韻瓷此時也不完全篤定，不敢給他縹緲的希望，只懷著歉意安撫他，“嗯，如果有確切的訊息，我會在下文前通知你。這段時間，你不妨好好休息調整一下狀態，等回專案上，想休息那麼久就難了。”
成交開口應著，“嗯，謝謝你，在家這段時間確實是很珍貴的時光。”
梁韻瓷心底壓著歉意，見他這麼說，也順著話頭寬慰他，“你能看開就很好，年後上班我會為你努力爭取一個好的結果。本來是想問候你新年，結果沒忍住和你扯半天，那我就不叨擾你了，先掛了呦。”
結束通話電話，成交心中的希冀慢慢沉溺，隨手把手機扔上床，從牆角拉出從專案上回家拉的行李箱，沉默著把裡面的衣服用品理出來收進衣櫥。
收拾好枯坐在書桌前，透過窗俯瞰山下的山路，在心底回味那天父親說的話，人生也許不只這一條路，但現在重新清零出發，相比應屆生，似乎也沒有優勢可言。
盯著螢幕上的招聘公告，成交開始發愣，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