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

昔日本是繁華似錦的富貴之地,如今卻籠罩在一層不同尋常的陰霾之下。

街道兩旁,原本雕樑畫棟的宅邸依舊矗立,卻少了往日小廝奴僕忙碌的景象。

似乎嗅到了緊張的氣氛,靜默一片。

明景身著錦衣、面容冷峻,他騎著一匹毛色油亮的駿馬,緩緩行進在這空曠的街道上,

背後跟著的三皇子氣勢不減,亦步亦趨地跟著。

然而,城東的街道上,除了他們二人,竟是空無一人,連平日裡最為常見的商販與行人也不見了蹤影。

太子的影子,更是如同幻影一般,無處可尋。

明景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他緩緩轉過頭,對著三皇子,用一種略帶歉意的語氣說道:

“誒呀,真不巧,看來是我們太過心急,或許是下人們傳遞訊息時出了差錯,”

“讓三皇子白跑一趟,真是抱歉。”

雖說是抱歉,其實根本沒有在意。

他看了眼天光,暗自想到,他將三皇子帶到城東,浪費了不少時間,此時太子應該已經按計劃見過人後,離開了吧。

明景本以為三皇子會氣急敗壞,不顧一切地策馬向西,

回頭卻見三皇子一改往常的狀態,一臉沉思地抬頭看著自己,

那眼神,既非憤怒,亦非恐懼,似乎透過他在思考其他的事情,甚至沒有聽到自己的話。

對於他來說,這件事比抓捕太子還要重要。

莫非是自己冒充二皇子被發現了?

明景按捺住摸自己臉頰的衝動,他經過二皇子和殿下的培訓,還有這完全無法辨別,薄如蟬翼的麵皮,三皇子根本發現不了。

他不知道的是,三皇子確實沒懷疑他的冒充,而是在思考,一開始真正的二皇子是誰。

他眼裡驚疑交織,他上輩子雖然登上皇位,但實際上是眼前人讓的自己。

太平教怎麼可能不知道太子的真正去處,眼前人雖然故意帶錯地點,

但是有了上輩子的經驗,三皇子更加清楚,以太子的性格,不可能往城西跑。

要不是在父皇那裡拿到了禁衛軍,以及聽到了太子還在皇城的訊息,自己甚至猜測太子根本沒有叛亂。

他深吸一口氣,

如今對自己是最有利的局勢,只要抓到太子,甚至偷偷殺死,將現實扭轉成上輩子的軌跡,那大蕭的皇帝還是自己。

想到這,他忍不住說道:

“二哥倒是和太子情深義重。”

不惜為一母同胞的哥哥,暗地裡做了這麼多事情,

可惜,一切便宜了自己。

明景意外的挑眉,這是忍不住了?

“三弟慎言,你我現在,可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二哥不明白,以太子的脾性,一定不會往城東走,他慣是會利用眼線,隱藏身份。”

三皇子沒有爭論掩飾隱瞞的問題,反而慢條斯理地說道。

“哦,”明景帶著冷漠,和些許不感興趣,“三弟倒是瞭解,吾本以為這城裡有不安心的侯府,會暗中護送太子離開。”

“那三弟認為,太子此時藏在何處?不如帶二哥一起前往。”

“太子如今只會在山林之中,而且是西北部的山林裡。”

話落,三皇子緊緊看著明景的表情。他必須搞清楚,眼前人到底是暗藏鋒芒,還是真的清心寡慾。

明景確實有些微變,但生生忍耐下來,他裝作驚訝,卻聽三皇子繼續放下一個炸彈。

“大蕭東臨大海,北部與大齊接壤,西部南部山林密佈,西山樹木粗壯而挺拔,低溫多寒,低草稀疏;南山則多是低矮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