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話如同平地一聲雷,炸得我外焦裡嫩。讓我寫詩?還以我和這小丫鬟的「愛情故事」為題?這明擺著是給我挖坑啊!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試圖辯解:「長公主殿下說笑了,臣與這位姑娘素不相識……」
「素不相識?」長公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沈狀元高中之時,這姑娘可是哭得梨花帶雨,說是對你一片傾心,非你不嫁呢!」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小丫鬟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心思竟然如此深沉!她這是想幹什麼?想借著我的名聲上位,還是想毀了我?!
我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轉頭看向那個小丫鬟,只見她低垂著頭,身子微微顫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裝,給我裝!我心中冷笑,這演技,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長公主殿下,您可別聽她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我指著那個小丫鬟,義正言辭地說道,「她一定是受人指使,故意來汙衊我的!」
「汙衊?」長公主的語氣驟然變冷,「沈狀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本宮指使她?你這是何意?!」
我心中暗叫不好,一時情急,竟然說錯了話!這長公主是什麼人?那可是皇帝的親妹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竟然敢說她指使人?這不是找死嗎?!
我正要開口解釋,卻見長公主猛地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指著我鼻子罵道:「好你個沈清和,別以為你高中狀元就了不起了!在本宮眼裡,你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你竟敢以下犯上,汙衊本宮,來人啊,給我掌嘴!」
話音剛落,殿外就衝進來兩個五大三粗的侍衛,二話不說,就將我按倒在地。
「啪!」
一聲脆響,我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啪!」
又是一聲,我的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在大殿中響起。我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龍袍,身材偉岸的男人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他面沉如水,眼神凌厲如刀,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皇兄!」長公主看到來人,臉色微變,連忙起身行禮。
來人正是當今聖上,柳韞之的哥哥,當今天子。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長公主,又看了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我,語氣冰冷地問道:「怎麼回事?」
「皇兄,您來得正好,這沈清和……」長公主剛想告狀,卻被天子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了。
「朕問你,怎麼回事?!」天子加重了語氣,顯然已經動了怒火。
長公主不敢再隱瞞,只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然,她巧妙地隱去了自已刁難我的部分,只說是小丫鬟傾慕於我,而我卻矢口否認,還出言頂撞了她。
天子聽完長公主的「解釋」,臉色稍霽,但看向我的眼神依然冰冷。
「沈清和,你可知罪?」
我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這長公主下手可真狠,才兩巴掌,我的臉就腫得像豬頭一樣了。
天子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眼神,彷彿能把我活活凌遲了一般。
「沈清和,你可知罪?」他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我心裡那個委屈啊,這叫什麼事兒啊!我招誰惹誰了?不就是拒絕了一個丫鬟的「愛慕」嗎?至於把我打成這樣嗎?
「臣……臣……」我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麼?你還覺得自已委屈了?」天子猛地一拍龍椅扶手,怒喝道,「你可知,欺君之罪,當誅九族!」
我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磕頭如搗蒜:「臣不敢!臣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