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后娘娘她……她只是操勞過度，並無大礙！」太監尖細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迴盪，我的心卻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透不過氣。
柳韞之猛地鬆開我，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冰冷。我這才想起，站在我面前的，是九五之尊，是這天下的主宰。
「太后那邊，朕稍後再去請安。你先退下吧。」柳韞之揮了揮手，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太監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還不忘小心翼翼地關上殿門。
大殿內只剩下我們二人，我卻覺得無比陌生。他彷彿又變回了初識時那個溫文爾雅的柳公子，只是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憂愁，卻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
「韞之……」我試探著開口，卻見他轉過身，背對著我，聲音低沉得可怕，「沈大人還是稱呼朕為陛下吧，如此稱呼，於你於朕，都好。」
他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我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被澆滅，只剩下滿腔的苦澀。
「是，陛下。」我低下頭，努力掩飾著眼中的失落。
「時候不早了，沈大人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他頭也不回地走到御案前，開始批閱奏摺，彷彿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
「臣告退。」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酸楚，轉身離開。
走出大殿，刺骨的寒風迎面襲來，我卻感覺不到一絲寒冷，因為我的心，比這寒冬臘月的天氣還要冷。
回到府邸，我把自已關在書房裡，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在御書房裡的一幕幕。
他看我的眼神，溫柔中帶著一絲躲閃，難道他對我，真的只是逢場作戲嗎？
不，我不相信！
當初在山洞裡，他明明……
我捂住臉，努力不去回想那段回憶。如果他真的對我無意，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救我，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可是，如果他真的對我動了情，為何又要對我如此冷漠？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君臣有別，我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嗎？
我苦笑著搖搖頭，將那些雜亂的思緒拋在腦後。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我一定要弄清楚他的心意！
第二天，我早早地來到宮門外等候，想要再見到他一面。
「沈大人，您怎麼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天在御書房裡見過的那個太監。
「我……我來求見陛下。」我有些心虛地回答。
那太監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陛下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見你？你有什麼事，就和雜家說說吧，雜家幫你通傳。」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已想要面聖的請求告訴了他。
那太監聽完我的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沈大人，不是雜家說你，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一愣，「公公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大人，有些事，心裡明白就好，何必非要挑明呢？」那太監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陛下他……哎，雜家也不好多說什麼，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我，轉身走進了宮門。
我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他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些事心裡明白就好？難道，柳韞之他……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他面容俊美，氣質不凡，只是眼中那抹陰鷙，讓人不寒而慄。
「你就是沈清和？」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過如此。」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嘴角那抹冷笑像是刀鋒般，在我臉上刮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