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鈴鈴……滴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思緒紛飛的何明鏡。

“我是何明鏡,您是?”

何明鏡回到房間拿起電話,謹慎地開口,畢竟剛到新家,能知道電話的人肯定就那麼幾位。

“何桑,今天華東派遣軍司令部以及扈城憲兵司令部,點名稱讚了扈城警察署近期工作的成效,我知道這都是你的功勞!”

渡邊健次郎帶著難以掩飾笑意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鑑於何桑你對帝國佔領區做出的貢獻,我代表警察署給何桑你十天的帶薪假期,讓你和令妹可以逛一逛美麗的大上海,祝你假期愉快!”

“渡邊署長,非常感謝您的理解和支援!”

何明鏡聽完渡邊健次郎的話,緊張的心不由得平復了下來,滿臉堆笑地應酬著。

“渡邊署長,晚上八點我會帶舍妹在功德林飯莊略備薄酒,請您務必賞光。”

磨剪子裡……磨菜刀嘍……

糖水唉……糖水……

釘鍋……修雨傘……

在一陣陣小商小販的叫賣聲中,何明鏡坐著黃包車向著扈城火車站而去。

大刀……三炮……仙女兒嘍……

來到火車站的何明鏡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火車才拖拖拉拉地向著站臺停靠。

多年未見自已小妹的何明鏡只能和大多數人一樣,舉著一塊大紙殼子,等待著何明棠的出現。

“你在等何明棠?”

站了近二十分鐘的何明鏡,正跺著發麻的雙腳,突然間耳中聽到了一道悅耳的詢問聲。

一身穿碎花棉襖,灰褐色直筒褲,頭包咖啡色頭巾,腳蹬一雙黑色棉布鞋,雙手置於袖口中,棉布手娟掩面的女子怔怔地看著高舉接站何明棠牌子的何明鏡。

“我是在等何明棠,你就是何明棠?”

何明鏡看著自已面前獨屬於這個時代大多數穿著的女子,不敢確定地反問。

何明鏡在經過自已小妹何明棠反覆確認後,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何明鏡知道能問出自已屁股蛋左側有沒有楓葉形胎記這樣的問題,除了自已失散多年的小妹,沒人知道。

這種私密性很強的特徵,何明鏡對軍統再忠誠也不可能說出去的,更何況……

飽經磨難的何明鏡,何明棠兄妹二人終於在時隔十五年後再次相遇。

花園路16號。

“你腦海中還有爸媽的映像沒?”

何明棠彆扭地穿著何明鏡在回家之時順路買的睡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手指撥弄著自已的雙馬尾長髮,帶著一絲落寞問道。

“那肯定是有的,只是不那麼清晰了!”

何明鏡聽到小妹的問話思考了幾秒回答著。

“三天前有人對我說,你在扈城,讓我來扈城找你,說你在扈城有很重要的事做,需要我到扈城幫你。”

何明棠悶悶不樂地訴說著自已來扈的經歷。

“把我養大的張媽媽原本是不同意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讓我來扈城了。”

何明鏡聽著何明棠的話語,知道這肯定是總部出手了。

要不然一個失散近二十年的妹妹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呢。

當然總部這樣做的用意何明鏡也是知之甚深。

說的好聽點無外乎有了牽掛的人可以更專心地為黨國做事。

說的殘忍點就是有把柄在,忠誠度的問題你可得考慮清楚,潛臺詞就是小心家人安全。

對於總部的這種做法,何明鏡知道自已所有的反對都是螳臂當車,不喜歡,但理解。

至於小妹何明棠口中的張媽媽,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