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舟離開觀眾席去往擂臺方向的時候,有幾人在觀眾席中不起眼的位置落座。

葉璃眼角餘光瞥見那幾人雖然穿著各不相同的衣衫,衣角處卻都繡了一樣的紋路,是淺淺幾筆勾勒出的層樓的模樣。

“怎麼了?”江鶴眠注意到葉璃的目光有些飄忽,小聲問她。

“十二樓五城。”葉璃吐出五個字。

江鶴眠立即隱晦地朝著葉璃先前目光停留過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幾人衣角上的紋路。

小天界的標誌,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這不起眼的紋路代表的是他們這幫人的地位,彰顯的是他們是離飛昇天界最近的一群人的身份。

“看來這一場擂臺賽比試的勝者,能得到進入小天界的資格。”江鶴眠自然也明白其中含義。

白晏舟和葉知時兩人可能還不知道,但江鶴眠卻很清楚葉璃來參加修仙界大比,還將三人分別報了不同的擂臺賽的原因。

她就是衝著小天界來的。

恐怕半年前做出離開上清派的決定時,就是下定了決心要和小天界作對。留在上清派,既是接受庇護,也是受到掣肘。

江鶴眠當時便已經察覺到了她一走了之的意圖,她那時候哪是打算出來歷練而已,她就沒打算回去。

“白晏舟若是贏了,也只是第一步。徐徐圖之。”江鶴眠看著葉璃,認真地道。

他既然選擇了和她一起出來,便也不只是出來歷練幾年,而是願意站在她這邊,淌一淌小天界這趟渾水的意思。

可是葉璃大概還不知道。

“我明白。”

葉璃比江鶴眠更清楚這個道理,她有幾百年的壽數,並不缺等待的時間。和這樣的龐然大物對抗,但凡有一絲的心急,都容易葬送了自己。

小天界內部的情況,她還遠遠不瞭解。哪怕要有所動作,也必然是等掌握了小天界內部的局勢後,絕非現在。

“西洲應星。”擂臺上,一身黑色勁裝的刀修少年先自報了身份。

白晏舟前面的擂臺賽都沒有講究這些,哪怕遇到有些女修想和他搭話的也都沒搭理。

但是這一場是決賽,上擂臺下,灼月谷的管事還特地囑咐了要他遵守禮儀,不要給東洲和門派丟臉。

“東洲武當派……”白晏舟開口到一半,想起自己的名字不能說,便臨時給自己取了個名字,“武當派浮舟。”

“他幹什麼?學你?”葉知時一聽到白晏舟報的名字,就立馬不滿地向葉璃告狀。

“也沒學我吧,你看他自己名字裡也帶個舟字,叫浮舟怎麼了。”葉璃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葉知時不太高興地閉了嘴,心下已經開始給自己想新的假名了。

隨著白晏舟第一次報上自己的名字,觀眾席的修士們也終於不再以“武當的小子”稱呼他。

“浮舟,東洲就靠你了!”

“那個應星看著也不怎麼樣,不如浮舟器宇軒昂。”

“你們女修真是不挑,這浮舟長得平平無奇,也能被你們誇出花來。”

“有本事你贏到決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