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璃,你乾的好事。”江鶴眠黑著臉朝著葉璃走過來。

就村口那個陣法,看似是羅網陣,其實被人另外設下了不少陷阱在陣裡。

趙俊明那幫廢物肯定沒有這個本事,江鶴眠和葉璃認識那麼多年了,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葉璃的手筆。

“該你看守的時候,你擅離職守。陣法裡那麼多陷阱,你一句不說,就等著看我們倒黴。”

江鶴眠向來有氣死人的本事,大多時候都是別人被他氣死或者被他毒死,唯一能有本事讓他抓狂的也就葉璃了。

葉璃笑完就繼續幹飯了,江鶴眠在那兒生氣,她還在啃雞爪。

江鶴眠氣不過,就伸手要搶走她的碗。結果葉璃一個轉身,輕易地就躲過了他的手。

江鶴眠一個醫修,修為雖然也有出竅了。但是葉璃化神時期能隨便虐他不說,即便如今修為大跌,江鶴眠也依然不是她的對手。想從葉璃手裡搶走東西自然是不可能的。

“好,你還有心思吃早飯是吧?”江鶴眠氣極反笑。

他也不跟葉璃搶碗了,隨手掏出一瓶毒藥,就要往雞湯裡倒。

“等等——”葉璃趕緊喊住他,“有話好好說!”

“陣法的事,那我也不想的。那都是用來防九嬰的。”

“我看你就是專門用來劈我的。”江鶴眠可不信葉璃這套說辭。

“怎麼會呢!我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是我的好同門,好大兒……我是說好哥們。我怎麼會坑自己人呢。”葉璃還不想喝一鍋有毒的雞湯。

江鶴眠本來還想再質問葉璃幾句,目光突然瞥見旁邊的九嬰。

“他是——”江鶴眠神色一變,“九嬰”二字立馬就要脫口而出。

江鶴眠是什麼人,東洲第一藥修,見多識廣多智近妖,自然不會被九嬰的化身給迷惑住。

“他是我救回來的陰陽派道友啊。”葉璃立馬起身把江鶴眠拉走。

從人多眼雜的小院中出來後,江鶴眠立馬黑著臉質問了葉璃。

“你既然找到了九嬰,不將他降伏帶回門派,還瞞著所有人,這又是想做什麼?”

“他雖境界大跌,可也並非你我可以輕易降伏的。此時與他撕破臉皮,不過是他再度逃脫。”

“將他留在眼皮底子下,等著門派派出的修士抵達,難道不是更好的方法嗎?”葉璃反問。

江鶴眠對葉璃冷淡的表情和無情的話語毫不意外。

人前的葉璃總是沒心沒肺,彷彿上善峰隕落得只剩她這一根獨苗也沒什麼大不了,她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人後,她早就學會了冷硬心腸。

上善峰輝煌的時候,彷彿所有人都對葉璃很熟悉,知道她是天之驕子,是年輕一輩第一人。上善峰沒落後的這五十年裡,與葉璃來往最多交談最多的便只剩下他了。

變化真的只需要一夜,從她的師門悉數隕落於上洲之時,無憂無慮天真善良便與她再無關係。

“葉璃,九嬰的事我明白了。但是陣法的事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江鶴眠指著自己腦袋上焦黑的頭髮,還沒忘記追究這事。

葉璃往江鶴眠頭上瞥了一眼,不在意地道:“反正張誠這副相貌也不是真容。等回了門派,你變回江鶴眠,誰又知道你丟過人。”

見葉璃這般理直氣壯的態度,江鶴眠又被她氣笑了。

“我看你是不想拿回至情之捲了。”

這頭江鶴眠還在笑,下一秒劍就已經抵在他的脖子上了。

“正好這會兒也沒其他人在,該把至情之卷還給我了。”提起至情之卷的事,葉璃面上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對上葉璃冷淡的神色,江鶴眠的笑容也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