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太過蹊蹺,許是白鷂鷹操勞一夜,才幫助自己破鏡成功,如今她累的是半句話都不想說,看來得找時間專門謝過才行。

來到縣衙,許舟遞上早就備好的辭呈,交給陳無德。

按照韋艄公的指示,日後便要去皇城司做事,那縣衙獄卒的飯碗就要丟掉了,今日許舟是專門上交辭呈的。

陳無德拿到辭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為好。

雖然前幾日許舟有意無意提到過,但陳無德當時還以為這小子是在開玩笑,眼下這年景,做什麼都不如手裡捧著個鐵飯碗香。

雖說獄卒只是小小胥吏,不受人待見,不能大富大貴,但一輩子安穩生活有譜。

沒想到,許舟竟然把這令人羨慕的鐵飯碗給丟了。

“真要去那種地方?”

陳無德看向許舟,知道許舟有新的去處,也不知這小子哪裡來的門路,竟然要到了一個皇城司的雜役職位。

“嗯。”許舟默然地點點頭。

心裡實則對韋艄公的安排吐槽的不行,他原以為韋艄公叫自己臥底,會給自己在皇城司安排個好職位呢,不說正二八斤的皇城司執事,少說也得是個文書輕鬆一點的,這樣才好接觸到皇城司的機密。

沒成想卻是一個小小的雜役,平日裡做的事,無非就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

不過後來,許舟想通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自己的身份在這擺著,正兒八經的縣衙獄卒。而要入皇城司,無非是兩種人有資格,一種是外面隨意徵調的雜役,一種便是江湖世家送進來的子弟。

江湖子弟沒譜,那隻能是雜役。

“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去那種地方,日後腦袋可是別在褲腰帶上,生死難料……但在這裡,這一畝三分地,你可是衣食無憂,你只要好好幹,再熬十幾年,獄頭的位置叔給你留著呢。”

陳無德一個勁地唉聲嘆息,希望許舟能夠回心轉意。

許舟笑著,知道陳無德是在為自己好。

可一些事情他終究沒有辦法明說,也不想把陳無德捲進來。

“叔,我還年輕,說不定在皇城司幹上一兩個月,不適應就回來了,到時,叔可要接納我一下……”

陳無德沒好氣地踢了許舟屁股一腳:“就愛瞎折騰,你走了,位置可給別人了,還想回來?門都沒有。”

話雖這麼說,但許舟知道,自己的位置陳無德會給自己留下的。

不要小看獄頭,在監牢這種地方,他就是這裡的土皇帝。

“行了行了,滾吧。”陳無德擺擺手,就要攆走許舟。

許舟一步三回頭:“叔,我會常來看你的。”

陳無德再次冷哼一聲,那道大鐵門轟隆一聲關上,陳無德絲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