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

一是因為內城之地,說不準哪裡就有皇城司的暗探,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禍從口出。

二是也沒什麼好交代的了,此次去皇城司臥底,是破天荒的頭一次,馬猴也沒多少經驗,一切得靠許舟自己摸索著來。

距離皇城司還有三條街的時候,馬猴便告別許舟,叫他一個人自己去。

“兄弟,剩下的路就得靠你自己走了,保重。”馬猴一副送壯士上路的模樣。

許舟哭笑不得,抱拳道:“行,那我走了。”

拿著韋艄公不知在何處搞來的門路,許舟順利來到皇城司雜役徵召處。

查驗身份,搜身,換衣裳……一系列流程走下來,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

許舟雙手捧著新衣裳,混在一群新晉的雜役人群中,可以說毫不起眼,跟著領頭的去班房,在那裡又聽了許多規矩,說是新晉的雜役需要在這裡接受統一培訓,時間五到十天不整,培訓合格後方可留下受用。

……

入夜。

風急天高,孤鳥自鳴。

徐府內,一棟二層小樓。

穿輕薄衣衫的少女推開窗戶,迎來無數月華。

她搬來椅子在露臺放下,一屁股坐下去,腦袋枕著雙臂,雙腿翹起,搭在露臺的欄杆上,可謂是毫無形象可言。

少女嘴角微微上揚,笑吟吟地看著掛在高處的月亮。

從一開始的滿懷欣喜,眉眼彎彎,到最後的嘴巴都起,一肚子怨氣。

她是夕水巷,徐府二小姐,是這個家裡最受寵愛的人。

說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也毫不過分。

她出生時,徐府已經攢下偌大的家業,徐老爺的仁善之名已經傳遍京城。

前十幾年,她無法無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上面有一個慈愛的父親,還有一個在後面為她處理爛攤子的長姐,她什麼都不用操心,怎麼開心怎麼來。

可是近幾年,她越來越不開心。

姑娘年齡一大,就該嫁人了啊。

可她身為徐府二小姐,不是嫁人,而是往家裡招人。

可她不想成為長姐那樣的人,成親之後,便被生意上的事情鎖住手腳,甚至連自己喜歡的事情都沒時間去做。

她知道長姐自幼喜歡詩書,喜歡出城踏青,更喜歡這山間河水,一切關於自然的美好風光。

可是這些,長姐婚後一次都沒有了。

終日被禁錮在生意上,與厚厚的賬冊為伴。

每每看到長姐的遭遇,她就心疼,彷徨,無助和畏懼。

她害怕自己成婚後也變成那樣。

她喜歡的不過是仗劍走江湖,不過是大口喝酒,大塊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