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風學館出來,江山久久不能平靜。

她沒有想到,吳夫人竟然如此開明,她沒有過多的同情她的遭遇,也沒有對發生在她身上的不堪過往耿耿於懷,她只是平靜的說,她好遺憾。

但,那又如何?江山是江山,三郎是三郎,別說江山本身並沒有過錯,就算她有錯,與三郎何干?

她喜歡三郎的聰明機靈,喜歡他小小年紀卻思慮周全,喜歡他擺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她就是心疼三郎,不想看著這孩子受罪。

吳夫人盛情難卻,江山不得不和她約定,在他們住到鎮上以前,三郎就借住在吳家。

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江山在心中感恩慶幸的同時,打定主意要儘快搬到鎮上來。

燒烤不同於撈汁海鮮,沒有酒樓的口口相傳,加上地域受限,串串的名氣就很難推出去。

然而,燒烤和串串這陣風還沒來得及吹出去,在江山還不知道的時候,她莫名惹上了一場官司。

縣衙來人要帶她去衙門問話的時候,焦母又急又怕,險些當場犯病。

好在差役知道焦家二郎的名號,安撫了焦母幾句,把江山帶走了。

走出村子的時候,村長的老婆追出來在後面跳著腳罵。

江山這才知道,村長老婆的弟弟賣的撈汁海鮮吃出了人命,把江山這個冤大頭招供了出來,說是她的撈汁配方有問題,吃死了人。

縣衙離懷古村四十多里,雖然考慮到江山是孕婦,特意批准了一輛牛車,但她還是被顛得吐了一路。

孩子已經三個月了,腹中那塊硬硬的骨肉此刻給江山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她把身上的銅錢全部拿出來打點差役,請他們慢一點,她和孩子吃不消。

差役倒也沒有為難她,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縣衙。

晚上是不可能審案的了,江山被衙役帶到了關押犯人的牢房,多給了她一床犯人沒有的破舊褥子和一杯熱水。

連晚飯都沒有,因為過了飯點。

江山也沒啥胃口,她坐在褥子上想對策。

她不能被關在這裡太久,就算她能扛的住,可肚子裡的孩子受不了。

娘有喬叔照看著,暫且不用擔心;三郎在清風學館,夫子允他一旬回家一次,可在家中多歇半日,還有三天他就要回來了,三天之內她必須回家!

江山一夜沒閤眼,次日衙役帶她出去的時候,她要了一瓢冷水洗了把臉。

她必須保持足夠的清醒和冷靜。

縣衙內,曹知縣沒什麼精神的坐在大堂之上。下方,是死了丈夫的苦主和村長的大舅子,以及幾名懷古村村民,即所謂的原告和被告。

原告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姓殷,此刻正掩面哀哀的哭著。

江山被帶上來的時候,一聲“威武”在大堂內響起,經久不散。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曹知縣猛一拍驚堂木,開始按程式審案。

江山學著電視上的樣子行了見官禮,半點不見慌張。

曹知縣不由得多看了江山一眼,又是一聲驚堂木的脆響。

“江氏,王三招認是你的撈汁海鮮配方有問題,因而致人喪命,你可知罪!”

江山大呼冤枉,直道她的撈汁海鮮最近並沒有單獨對外售賣,只賣給了鎮上的仙雲閣和臨福樓,且海鮮從送上騾車離開焦家的那一刻起,就與她無關了,酒樓的掌櫃可以作證。

曹知縣當即派人去找兩個酒樓的掌櫃。

祈掌櫃和洪嬸來的很快,當堂證明江山所言非虛。

王三嘴裡直嚷嚷:“那湯汁就是她告訴我們的配方,村裡人都可以作證!”

江山不無諷刺的道:“我尚且不知道你用的什麼配方,你又如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