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康健臉唰地紅了,心底的那點“我是正規的師範大學生、許子杉只是託關係才做了老師”的優越感被打擊得片甲不留。

他連什麼是網球都不知道。

孟佳佳在學校這三年,也一直在學習,有空就學教育學,心理學,青少年心理健康等等。

看著張康健的神色尷尬就大概明白了什麼。

對在外面跑來跑去的大隊部的宣傳委員說:“去把三年級的文俊和上官雲喊來訓練。”

“校慶挺忙吧?你那麼忙,不用管我們。”

“不忙,已經都安排好了。”

不多一會兒,跑來兩個男生兩個女生。

“你倆先打一局給中心小學的葉校長和教導主任張老師看一下。你倆——”

孟佳佳指著另外的兩個女生,“等會兒你們打下一局。”

那倆男生很愉快,脫掉校服,從牆邊的簍子裡拿出網球拍和網球,開始發球,開打。

網球有一些重量,打起來帶著聲音,“啪”“啪”,一來一去,兩個孩子打得極兇。

打網球強調一個氣勢。

他倆一局殺的難解難分,葉峰和張康健看的熱血沸騰的!

倆男生一局結束,兩個女生已經熱身結束,開始廝殺,而那倆男生在旁邊跟著做裁判。

這兩年條件漸好,鹽倉鎮的孩子們身上的“野”勁兒減少很多,但是兩個女孩子打得比男生還要兇狠,廝殺和氣勢,殺氣都把葉峰和張康健都震住了。

她們打完一局,葉峰和張康健已經覺得實驗小學和中心小學,那就是鳳凰與山雞,不不不,中心小學連山雞都算不上,頂多算是農家肥。

倆人在實驗小學轉了好大一圈,被孟佳佳和大隊部的孩子們客客氣氣地送出實驗小學。

站在實驗小學的門口,倆人有一種被挫敗到膽汁都被榨乾的感覺。

“中心小學10年也達不到實驗小學現在的水平。”葉峰說,“聽說他們的校辦工廠,工人一個月收入都80多塊了,還有各種福利。”

“實驗小學的老師工資是上級發的,但是獎金是學校自己定的。孟老師腕上那塊手錶,價值最起碼上萬塊。”

兩人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張老師,我想找找上級,看看能不能把中心小學辦成實驗小學的分校。”

只有成了實驗小學的分校,師資力量與教學設施都才可能向實驗小學看齊。

“我覺得許子杉不會同意,孟老師和霍老師也不會同意。”張康健神色複雜,說,“葉校長,我想調進實驗小學,做一年級老師也行。”

葉峰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康健,你還是太年輕了,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你要是能做上咱們中心小學的副校長,以後去了實驗小學至少也是個副校長。”

“可是那邊工資高。我不想再住單身宿舍了。”張康健說,“我爸去世早,我想在鎮上買一個院子,把我媽接過來。我現在的工資,掙10年也不夠買院子的錢。”

“哎,康健,我突然有個好主意。”葉峰興奮地說,“孟老師還沒物件,她年紀比你小四歲,又直爽又大氣,你倆我倒是覺得很合適。你去追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