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福源樓正堂。
“感謝大家能夠前來赴宴,我敬各位一碗。”
劉景雲端著酒杯衝著四周,朗聲說道。
大堂內坐著的都是延安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眾人臉色都不大好,前面賑災時期,林楚請過他們一次,可以說雙方是不歡而散,如今再次聚到福源樓,面對劉景雲這些人都是忐忑心虛不已。
劉景雲說完,仰脖幹了,眾人惶恐,彼此對視後,顫巍巍的結伴走到劉景雲面前,跪下了。
“殿下,還請恕罪,我等皆受陳裡所迫,不得不如此啊。”
跪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老者,他聲淚俱下的開口求饒。
“你們的意思是縣官不如現管唄。”
劉景雲放下碗戲謔的看著他們。
“草民不敢~”
“草民不敢......”
眾人頭皮貼地不停的求饒。
“延安旱災,你們不出錢不出力,一個多月前,林將軍請你們一趟來此,結果你們呢?呵呵,什麼都沒幹,大門一鎖,當起了富家翁,很是悠閒嘛。”
劉景雲出身齊王府,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威嚴,輕描淡寫間便讓面前之人瑟瑟發抖。
楊春站在旁邊,也是直冒冷汗,暗自慶幸自己投的早,否則丟了烏紗帽都是輕的,能不能保命還是兩說呢,他小心的將劉景雲的椅子往前送了一點點讓對方坐下。
“殿下,草民該死,我等都是有苦衷的,陳裡一年徵糧三四次,光今年便找我們收了兩次糧,家裡真的沒有多少餘糧了。”
老者抬起頭,壯著膽子說起了緣由,不時的衝著楊春使眼色,示意對方幫著求求情。
“殿下,陳裡今年確實徵了兩次糧。”
楊春不好裝糊塗,畢竟人家之前沒少孝敬,於是只好出言跟著解釋。
“我可以給你們機會,眼下的延安缺人、缺糧、缺地,有足夠大的舞臺供你們施展,可是。如果你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又當如何?”
劉景雲坐了回去,淡然的問道。他倒沒真打算把這些人如何,不然也不會把他們請過來了。
“任憑殿下處置。”
“任憑殿下處置~”
老者帶頭,其餘人紛紛跟著承諾道。
“楊縣令,延安是你的底盤,我希望他們不只是說說。”
劉景雲轉頭看向楊春,輕聲說道。
“是,是,屬下一定看牢他們。”
楊春心裡一顫,這是在敲打自己啊,立馬出言應承。
“都起來吧,我希望你們能言而有信。”
劉景雲今天只是敲打敲打他們,眼下的延安急需這些家族的力量,他們手裡還攥著不少地呢。
眾人慢慢起身,老者旁邊的人扶了他一把,劉景雲揮手讓他們入座。
“陳裡謀反,那是誅九族的大罪,我知道你們中有人跟他交往密切,不過我也不準備再追究了,你們好自為之,往後的延安將是一個全新的面貌,不管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的,跟著隊伍走肯定沒錯,如果誰暗中使絆子,偷工減料,那抱歉了,那就只能新罪舊罪一併清算,到時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眾人落座後,劉景雲再次警告道,平和的言語間蘊含著無盡的殺意。
“往後我等唯殿下馬首是瞻,誓死追隨。”
“誓死追隨~”
老者率先表態,其他人也跟著表態。
“坐,大家都坐吧,記住我說的話,也記住你們自己說的話。”
“是~”
眾人齊聲應道。
眾人這一頓飯吃的是提心吊膽,結束後,三兩成群的結伴離開了。
“楊縣令,這批人就交給你了,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