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還沒。”

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檔事,其實今天晚自習二模成績就該出來了。

不過徐璐也沒懷疑,反而又說著:“那行,二模結束,也該好好準備複習三模了,準備得怎麼樣?”

“唉,也就那麼回事吧。”

“什麼叫就那麼回事?”

宋婉清抬頭,看見媽媽又有些過分激動的苗頭了。

三句話不到,一秒鐘前還好好的。

“挺好的,我是說,挺好的,這二模剛考完。”宋婉清在心中輕輕地哀嘆。

生活本身就是一種刺激和折磨。何況她媽媽會因為一隻開窗時紗窗沒有擋住的蒼蠅、蚊子而大發雷霆,也會因為一句“就那麼回事吧”而語音顫抖、橫眉立目,她要怎麼做才能讓媽媽不激動?

飯桌另一邊遲遲沒有聲音,宋婉清張開眼,對面的女人正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她:

“去國外留學不好麼?非要留在這,我真想不明白這個地方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宋婉清默不作聲,對於這個問題她之前不想回答,這次也一樣。

徐璐嘆了口氣,仍舊追著不放:“國外不去也罷,清北也不考慮,非要留在這讀大學嗎?”

宋婉清閉上眼睛,低下頭不再說話。

又是這樣。

說什麼都是白費。

她半閉著眼睛,不住地往嘴裡舀著湯汁。

“我吃好了。”

宋婉清突然放下湯勺。

徐璐又忍不住囑咐道:“做完題就早些休息,別熬夜。”

“知道了。”宋婉清冷冷地回應。

她匆匆吃完,將房間關上門,卻不敢鎖門,一會兒媽媽敲不開門又會吵嚷的。

書桌上擱淺的檯燈,燈光灑在她的優美清秀的臉上,將她的表情映襯得更加冷峻。

不知不覺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門把突然轉動,徐璐半開著門,聲音裡彷彿有些煩躁:“該睡了。”

宋婉清沒有說話。

直到母親的關好房門,她這才抬起眸看著書桌上擺放著的閤家照。

相片裡,漂亮媽媽牽著女兒的手,兩人的表情都洋溢著幸福。

而父親的側臉也被拍得十分精緻,看似嚴肅的臉,眼角卻帶著寵溺的笑。

你和爸爸的感情問題,我不知道誰對誰錯,又或許沒有真正的對錯。

有時候我很想逃離這樣的環境,但回過頭,卻也不忍心把你丟在家裡。

之所以不去國外不去北大,蓉城值得留戀的人有沒有可能就是你呢。

……

第二天早晨,宋婉清起來的時候,保姆已經做好了早餐,母親徐璐也已經起床了。

徐璐看了眼手錶,皺著眉頭說道:“晚起了幾分鐘,我先去開車,在樓下等你,記得把牛奶喝了。”

“嗯。”

宋婉清輕描淡寫地回應,便坐在飯桌前吃起了早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