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環顧著周圍的一切,雖然一切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平靜尋常。

安逸側過頭,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手中的裝置上,剛才的一切都錄進去了吧。

那些畫面,太過狼狽,太過真實,內心的恐懼和無助都暴露無遺。

他不禁想象著,如果這些畫面被外人看到,他們會怎麼想?會不會嘲笑他?會不會質疑他的能力?

所以剪掉,都得剪掉,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安逸的思緒完全沉浸在了自已的世界中,全然不知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在了他的旁邊。

旁邊突然傳來了幾聲低沉的“嗯嗯”聲,他猛地睜開眼睛,這才驚覺自已的旁邊竟然站著一個人。

這是一個老頭,看上去有些年歲了,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皺紋如同溝壑般縱橫交錯,一頭白髮稀疏而凌亂,似乎很久沒有打理過,隨風輕輕飄動。

這不正是之前的賈老頭嗎,他怎麼在這?

不等安逸開口詢問,旁邊的賈老頭便先一步開了腔,他的嗓音帶著些許沙啞。

“小兄弟,這大晚上的,你怎麼一個人跑這來了啊?”

“我聽說這附近有些神秘的地方,就想著來看看。”安逸微微一愣,隨即答道。

賈老頭聽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搖了搖頭,說道:“這荒山野嶺的廢棄學校,有什麼好看的?還白白浪費了我一壺好酒。”

浪費?好酒??

在那一刻,安逸的心中猛地一震,他瞬間捕捉到了賈老頭話語中那不易察覺的弦外之音。

原來在剛才生死攸關的瞬間,是賈老頭出手相救,將他從危險中拉了出來。

安逸的眼中充滿了感激與敬意,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向賈老頭表達謝意。

“謝謝。”

賈老頭輕嘆一聲,似乎真的對那壺未能盡情品味的好酒感到惋惜。

他瞥了安逸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緩緩開口:“只是可惜那壺好酒了,上好的酒釀可不便宜,那你怎麼打算的?”

安逸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老頭看似隨意,實則精明得很。

他這是在提醒自已,救人可不是白救的,得有所回報才行。

安逸心中不禁一陣苦笑,隨即道“前輩,我知道您救了我,這份恩情我會銘記在心。這樣吧,只要我能活著出去,我給您買,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一定是好酒來孝敬您。”

賈老頭一聽這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因為喜悅而舒展開來。他哈哈一笑,聲音洪亮而爽朗:“好小子,很上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過了好一會兒,老頭才緩緩開口:“好,那我就信你一次。不過,你得記住,欠我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容易還的。等你找到好酒之後,再來找我吧。”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安逸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白得的。即使是救命之恩,也需要用相應的東西去回報。

稍稍休息了一會,安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開始沿著之前留下的痕跡下山。

山路崎嶇,但在他腳下卻彷彿變得平緩了許多沒有了上山時的艱難。

安逸沉浸在下山後的輕鬆中,步履輕快。

然而,他並未注意到,就在他經過的一棵大樹上,一道黑影悄然閃過。

這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藏匿在茂密的樹葉間。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著遠去的他,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彷彿包含著某種深意。

隨著他的身影漸行漸漸遠,那道黑影緩緩從樹上躍下,輕盈地落在地面上。

他靜靜地站立著,目光依舊遠送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