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的半張臉連著嘴巴是用刻制著蛇嘴的面具覆蓋的。

另外露出的上半張臉上縱橫交錯著刀疤和燒傷的疤痕,再往上一看,連眼眶都是空蕩蕩的,除了黑漆漆眼洞,什麼都沒有。

“啪!”教導主任持鞭往掃了一下,凌厲的鞭子像是打豆腐一樣,輕鬆的在地面上掃出了一道裂痕。

鬱遇頭皮一麻,又看了一眼教導主任動作間鼓起的肌肉。

他心裡更是有些害怕。

教導主任開口問:“你們,是要逃學嗎?”

他的聲音很尖細,像是指甲扣在黑板上的聲音。

好,好難聽。

似乎看出來鬱遇的想法,教導主任很快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他慢慢拿著鞭子走了過來。

白冴立馬擋在他面前,渾身緊繃,但還是強忍著沒有讓開,“你有什麼事衝我來。”

教導主任於是抬起手。

“沒,沒有,我們沒有逃課,只是來看看。”

鬱遇強忍著恐懼怯怯的回答他。

教導主任又把手放下了。

“回去上課吧。”他又發出那種尖銳的聲音,只是這次像是顧及著什麼,稍微壓低了聲音。

白冴和鬱遇一愣,不可置信的對視了一眼,不敢想象面前身高二尺,高大恐怖的怪人居然就這樣放過了他們。

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

鬱遇對於白冴能活下來感到由衷的慶幸。

正當他心裡有些喜悅的時候。

教導主任壓抑到極致的聲音傳來:“你,留下。”

二人心裡一咯噔,皆是以為說的白冴,直到教導主任將手按在鬱遇的肩膀上,阻止他走向白冴。

鬱遇顫抖著聲音問:“為,為什麼。”

“思想教育。”

“是我挑唆他的,要抓也抓我走啊!”白冴抓住教導主任的手,試圖把他的手從鬱遇肩膀上扯開。

但是效果甚微,教導主任甚至只輕輕的一揮手,就將他甩到了一邊。

白冴的頭撞到了牆上,流下了一行血跡。

白冴感到一陣絕望,他看著鬱遇,心裡頭一次萌生了死意,既無法拯救韓黎謙,又只能眼睜睜看著鬱遇死去。

“你先走吧,”鬱遇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儘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是還是漂亮的一塌糊塗,他說:“我一會就來。”

白冴不知道自已坐了多久,從下午回來後就一直坐著,直到天漸漸黑下來,在九點之前,鬱遇衣著混亂的回來了。

他神情疲憊,連動作間都略顯遲鈍。看白冴還在等自已,鬱遇有點吃驚,而後又有些感動,他結結巴巴的說:“其實你不用等我的。”

而且這房間剛死過人,實在叫人發怵。

白冴死死盯著他的衣領,突然問:“他,他有對你做過什麼嗎?”

鬱遇眼神有一瞬間不自然,他避開視線,轉移話題似的說:“咱們換一間宿舍吧,去,去你的宿舍。”

白冴沉默的點點頭,沒再多話,強行把眼淚憋了回去,鬱遇這麼好看,那個怪物怎麼可能不會趁機對他做些什麼。

直到躺在白冴宿舍的床上,鬱遇才勉強感受到了一絲絲安心。

白冴躺在一旁,似乎已經睡著了,只是緊緊拉著他的手卻沒有鬆開。

鬱遇稍微動了動身體,很快感到下半身一陣痠痛。

腦海裡忍不住回想起當時發生的一切。

教導主任帶他進了一間漆黑的屋子。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將他輕輕推倒在床上。

鬱遇有些茫然的顫抖起來,他不知道自已接下來會面對什麼,只是隱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