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口中的石化咒唸了一半,就看見西澤爾的瞳色慢慢淡了下去,最後又恢復成熟悉的灰色。

他看著做戒備模樣的二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你是西澤爾吧?”亨利壯著膽子問。

“如你所見。”西澤爾皺眉道:“你們那是什麼表情?我只不過是在打鐵鑄劍。”

“你剛才眼睛是金色的。”亨利說:“而且為什麼忽然就開始鑄劍了?”

西澤爾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扔下手中的錘子。

“我.....不知道......”

凱瑟琳與亨利見他沒有異樣才慢慢靠近。

這裡是一座有些年頭的鑄造臺,臺邊的爐內燃著生生不息的火焰,洞中的熱量都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亨利跑過去提起在火焰前發呆的白兔,凱瑟琳走到西澤爾那把斷劍的旁邊。

劍身溫度還沒降下來,看起來紅彤彤的,上頭鑄有一段拉丁文。

“不為凱撒,寧為虛無。”凱瑟琳念出那行花字,她看向西澤爾,篤定的說:“你果然是波吉亞家族的人。”

1507年3月,當時鼎鼎大名的羅馬教會實權統治者——毒藥公爵愷撒·波吉亞帶兵進攻維安納城堡,在這場可疑的小型戰鬥中,他孤身一人陷入圈套,手握著武器戰鬥到了最後一刻,而他的那把佩劍上刻著的正是——不為愷撒,寧為虛無。

怪不得西澤爾看起來不像義大利人,除了希臘血統,他另一半血脈其實來自西班牙。

“我也沒想隱瞞,不說姓氏只是因為我並沒有繼承這個姓氏。”西澤爾說:“我只繼承了西澤爾這個名字,但我也並非是他的直系後裔。”

凱撒這個名字的西班牙語發音就是西澤爾。

“好吧,那我也直說了,你大概也清楚我的底細。”凱瑟琳將亮著光的魔杖在他眼前揮了一圈,“在倫敦,你們可沒權利把我抓起來燒死。”

“其實羅馬教會也並不是見到女巫就殺,近些年的那些獵巫行為大多是民眾自發行為,因為恐懼或者.....貪婪。”

“西澤爾,你還好嗎?”亨利揪著兔子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大概還行。”西澤爾見人到齊了,開始說起自已剛才的見聞,“與你們分別後,我在黑暗裡循著聲音前進,看這邊有光就過來了。”

“所以一開始在這裡打鐵的是誰?”亨利瞪大雙眼,顯得有些緊張。

“是它。”西澤爾指了指亨利懷裡的兔子,“變大了一些,手上拿著錘子在擊打一塊泛著五色光華的黃金。”

“我只是盯著它的動作看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就失去了意識,回過神的時候就看見你們了。”

“黃金?”亨利開始翻找兔子的口袋,“藏哪兒了?”

“別找了,也許那只是一段過去的投影。”西澤爾說:“《尼伯龍根之歌》的開端是霧之國的矮人阿爾伯裡希得到了萊茵的黃金之後,將其打造成了一枚至尊寶戒,從此之後九界眾生為了得到它開始了毀天滅地的戰爭。”

聽他那麼一說,凱瑟琳也認為這個地方的佈置確實更像矮人的洞穴。

“聽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亨利失去了對這傳說中黃金的興趣,“看起來這兔子是聽到了我們說話,想辦法領我們過來,幫你修復斷劍呢!”

凱瑟琳卻想起來了,當時凱里家那幾個小偷說過,無頭皇后的遺物之中有一枚紅寶石戒指。

普拉森舍宮附近的迷霧,無頭王后駕車指路,還有仙境曾經丟失過紅女王的寶石,北歐傳說中由萊茵黃金鑄成的寶戒。

最後是奪回失物從外頭返回仙境並且綁架了公主的黑龍。

凱瑟琳的腦海中,有一條線將這些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