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早已被染成了紅褐色,鮮血無法凝固;天空之中籠罩著厚厚的陰霾,無法散開;偶爾看見的斷枝上還掛著早已辨認不出的殘肢斷體。

兮夜也在衝鋒的隊伍之中,沒有使用生機圖,也沒有趁手的兵刃神通,選擇了最粗暴的貼身肉搏;面對許多看似十分簡陋且威力弱小的攻擊也不避讓,直到穩穩打中身體時,才知道其中蘊含的力量不是現在的自已所能隨意承受的。

沒過多久,也斬殺了幾頭兇獸,但自已也是受傷頗重,完全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得打法,若不是生機圖暗中護佑,同時狠狠的灌了幾口三光神水恢復傷勢,恐怕早已魂歸天地。

兮夜不由得苦笑,自從洪荒開闢之後,還從未與其他生靈戰鬥。意識之中總會以本體的角度去看待,甚至此時看向鴻鈞羅睺以及神逆的攻擊都覺得輕飄飄的,毫無威力可言;

這種觀念需要一點點去改變、去熟悉,戰場是最好的磨礪場所,而面對皮糙肉厚的兇獸,自已所有的攻擊都難以起到明顯的效果,對兇獸難以造成多大的傷害,能擊殺幾頭,還是因為其他道友的法寶破開了兇獸的防禦,自已趁機撿漏。

深吸一口氣,再也不敢大意頭鐵。小心翼翼的防守反擊,憑藉過往積累地戰鬥經驗倒是還能勉強支撐。

戰鬥持續了數百年,所有修士毫不畏懼,身上都沾滿了血汙,眼神裡透著一決生死的沖天豪邁。法力漸漸不支,就舞著帶血的法寶兵刃,大片大片的修士倒斃於橫流的血泊之中,身後又有修士簇擁而上。

廝殺聲和金戈交鳴聲響徹天地,整個洪荒北部此刻都化為戰場猶如人間煉獄,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熊熊火光映照於天空之上的陰霾一片血紅,滿身血汙的同道在做著最後的拼死搏鬥,從喉嚨裡滾出野獸般瘋狂的嘶吼。

兮夜也從未經歷過如此慘烈地戰鬥,相比之下更甚開天大劫,至少眼前的場景對自已的衝擊感更為強烈。

山林間橫七豎八地躺著各種各樣地屍體,龍族,鳳凰族,麒麟族,還有許多叫不出的種族以及兇獸一族。每一具屍體都渾身破碎,肢殘體破,血水橫流。

依靠三族眾多強者,在祖龍、元鳳、始麒麟等帶領下,十大凶獸逐一被瓦解,戰場形勢逐漸明朗起來。

原本五人的小隊伍,只有自已和星煌以及狐可可存活下來,但都已負傷累累氣息萎靡,眼神中充滿了疲憊感;修為最高的白墨反而隕落於此,讓幸運存活下來的三人唏噓不已。將為數不多三光神水全部送給星煌和狐可可修復傷勢,接下來將一起退回諸餘山,剩下的戰鬥普通的修士根本就是累贅,留在此地只能徒增傷亡。

兮夜獨自離開,憑藉生機圖的護佑站立在一座山巔之上,扎身於無邊無際的屍體之中,近距離觀看驚世大戰。

不遠處,鴻鈞等修為高深的九人一起圍攻神逆。神逆也不愧為兇獸之主,應劫之生靈。雖然險象環生,落盡下風,但實力高深竟能以一敵九,堅持下來。渾身傷痕密佈,烏黑色的血液如涓涓細流從傷口不斷湧出,敗亡似乎只是時間問題。

然而,神逆卻是絲毫不慌,邊戰邊退,重新將戰場引到幽都山,鴻鈞羅睺等人皆有所不解,幽都山處於洪荒極北之地,再朝北過去就是靈氣稀薄,一片死寂的大荒,縱使是兇獸深入其中也難以存活。

按照正常估計,兇獸一族大勢已去,神逆想要逃出生天,只有向其他方向逃遁,向北只會陷入死劫;九人神情凝重,不知道神逆有何陰謀,也不敢耽擱,全力施為一起攻向神逆,神逆突然露出的笑容,在那張讓人莫名有些密集恐懼症的臉上顯得十分詭異,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硬抗九人強大的攻擊,不知道是運用什麼手段將攻擊中所蘊含的力量全部引向幽都山,強橫的力量瞬間將幽都山化為齏粉,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