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應和聲四起,但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
“沒訓練聽話,還可以再高價賣出去啊!別跟錢過不去嘛,哈哈哈哈…”
“就是啊,雖然年齡小,但也要認清現實,聽說他爸是不是為了哪個有錢人才把他丟了的……?拿兒子傍大款,這買賣心真狠哪……”
沈林晚感覺耳鳴了,急切尋找聲音的來源,但四周實在是太嘈雜,讓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說話。
怎麼可能……
他的爸爸,不可能……
沈林晚一瞬間想哭,但是一旦哭出來就又會捱打,所以他強忍著沒動作。
他們根本就不會心痛。
他們每一個人,明明就都在笑。
沈林晚握緊手,不斷告訴自已過去了,那群人他都已經用更殘忍的方式報復回去了,可是他的冷汗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滴。
後來他的演技越來越好,所有人都被他玩得團團轉,除了姜安竹。
沈林晚一直都想不明白,他的演技又變差了嗎?姜安竹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能喜歡上我,因為我會報復你?”沈林晚想起日記本上的話,又看了姜安竹一眼,不知道抱著什麼樣的情緒笑了一聲。
“就是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我才想報復你的啊,哥哥。”沈林晚摸了下姜安竹的臉,“你怎麼把因果關係搞錯了呢?”
姜安竹在沈林晚懷裡睡得安穩,他看得發神,換了個話題道:“看來你忘記我是有理由的,果然沒有發抖了。”
沈林晚把姜安竹抱起往外走,開啟另一間房門時還是自顧自地問了一句,“哥哥,記得我就這麼讓你難受嗎?”
姜安竹睡得沉,當然不可能回答他。而且沈林晚也知道,從姜安竹擅自做出決定開始,他就註定永遠不會得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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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週一。
雖然易康年和姜安竹說了可以歇一段時間再去學校,但他覺得待家裡無聊,於是還是破天荒地打算去。
姜安竹上一週都起來得早,但他還是早不過學校的早自習,更早不過沈林晚出門的時間。
“還好只是單純讓我靠著睡。”姜安竹發現自已確實沒有不舒服才放心刷牙,“要是來真的,我絕對會恨他一輩子。”
姜安竹“恨”這個字說得挺重,保姆在門外掛衣服,假裝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多說什麼。
陳媽見姜安竹出來,放下早餐對他說了一句:“少爺,昨天那隻白貓,我幫它洗了個澡,然後就放了。”
姜安竹過會後才“哦”了一聲,伸手拿過一片面包吃。
他完全忘記這茬了。
陳媽見姜安竹神色不太好,以為是他對自已擅自做出的行為有些生氣,捏著衣服解釋道:“我猜少爺睡了,又怕不是家養貓,晚上會叫,所以才……”
“沒事。”姜安竹本來就不在乎這個,拿過東西出門。
陳媽恍惚中總覺得前段時間姜安竹還會說一句“謝謝”,但想到他說這些禮貌語的次數本來就少之又少,於是也沒過多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