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靜默一陣。

溫學成:“還不拿出來?”

“……”姚倜猶豫幾下,最後拿出撲克丟椅子上。

沈欣瑜見姚倜招了,自己也把腳下撲克牌撿起來拍乾淨裝好遞給溫學成。

“你們這像什麼?和我老家那條狗弄壞沙發不敢回狗窩一樣,心思都寫在臉上。”

“行了,該玩玩,該練練,玩好了現在都給我練車去。”溫學成說完便走了。

姚倜這才放聲大笑:“笑死我了,老溫他不去說相聲真可惜了,幽默老頭。”

江翊:“罵你是狗呢,你也笑得出來。”

沈欣瑜:“我看你也怪適合。”

“就你話多。”姚倜捶了下江翊,才回味過來女生的話,“還有你剛才說什麼?”

“我的氣質豈是說相聲的?我可是勵志要……”

要?

“搬磚的男人。”姚倜自鳴得意。

“……”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怎麼?瞧不起搬磚啊。別瞧不起搬磚,搬磚一天好幾百呢。”

嗯嗯嗯。

沒想到你還有這般遠見呢。

沈欣瑜豎大拇指:“嗯,是個很樸實的志向呢。”

江翊點頭:“磚爺好。”

“有毒,還磚爺。”姚倜氣笑。

“……”幾人在旁邊商業互吹,邢一珩頜首默不作聲,幽深的眸底絲毫沒有剛才的柔和。

陷入了情感的囹圄。

他一向心思細膩。

在剛才話中止的那一刻,邢一珩就察覺到了異常。

他甚至沒有任何猶豫,在意識之前就有了去幫她解釋的動作。

沒有人在意他未說完的話,反而困住了他自己。

這一切的跡象是那麼明顯,只要稍稍靠近一點,這扇心門就能開啟,是他縱容自己停滯不前,

是他不敢,

是他害怕面對扭曲的自己。

他一向原則忠貞。

喜歡是無盡的純粹,不該沾染對另一個人的執念。

可偏偏那雙眼睛,像一場安排好的惡作劇,讓他忍不住懷疑,

懷疑自己的真心,

不得靠近。

姚倜拍了下邢一珩肩膀:“愣什麼啊?走了,練車去了。”

“啪——”地一聲,那根緊繃的弦應聲折斷。

“嗯。”他回答的不冷不熱。

江翊沒姚倜那麼神經大條,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邢一珩,覺得他有些反常。

他不太像是那種會老老實實說“嗯”的人。

沈欣瑜再抬頭時,他們三人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她在原地定了會兒。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感覺他的背影第一次染上了一絲頹廢與落寞,不似以往的驕傲又張揚。

但都一如既往奪目。

*

“沈欣瑜,快跟上。”江翊回頭,看著還愣在原地的人。

“……嗯?”沈欣瑜心下一驚,慢半拍道。

江翊笑笑:“要去練車了。”

“啊,哦。”

江翊:“怎麼還和高中一樣慢吞吞的?”

“有麼?”沈欣瑜不解地瞪大雙眼。

“有啊。”

“那好吧。”沈欣瑜聳聳肩,發出蠟筆小新的粗獷音。

江翊笑破防,模仿著她的調調“那好吧。”

“……幼稚。”

兩人相視一眼,就對上眼的那一秒,就那一秒,莫名就開始笑。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練車處,邢一珩先一步坐上車,未見其人,就聽見陣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