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兒家的產業,憑什麼要白白送給你們?你們對筠兒一家有過什麼恩情,值得筠兒這麼大手筆?當年你們開鋪子的銀子還是從筠兒家搶來的,這事兒村裡誰不知道?那可是筠兒孃親的陪嫁!你這做大伯的,臉都不要了?佔了弟媳的陪嫁不說,現在還恬不知恥地敲詐侄女!”李文秀看著李長壽的目光滿是鄙夷。

“文秀,你別瞎嚷嚷。”村主任扯了扯李文秀的衣袖。

“長明兄弟,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明白人,家教也挺好,怎麼就養出這麼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她說的那是什麼話?我這做大伯的向侄女要點東西,怎麼就成了敲詐了?”李長壽一臉不悅。

“我閨女平時可不這樣,也就是看到不平事才忍不住,長壽大哥,你就別跟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了。”村主任微笑著打圓場,滿臉都是護犢子的神色。

“筠姐兒,你就給個痛快話,到底給不給?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家可就住這兒了。你要是把我這無依無靠的老骨頭往外趕,我就讓縣城的鄉親們來評評理,看看你是怎麼當侄女的。到時候,你這生意怕是也別想好好做了。”李長壽一臉威脅。

“怎麼就住這兒了?這地方這麼小,哪住得下啊!要住也得去一品齋那邊住,那地方寬敞著呢!”白氏端著茶盤走進來,一聽李長壽這話,連忙反駁。

“原來咱家大伯母都能當家做主了?我怎麼一直不知情呢?”李頌筠一臉嘲諷地看著白氏。這一家子還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她好心好意鬆口要給他們點東西,他們就應該見好就收,沒想到胃口竟這麼大。

說到底,他們就是盯著一品齋呢!只可惜趙小山夫妻倆死活不讓他們賴進去,他們這才退而求其次,打起了雜貨鋪的主意。

你瞧,白氏那婦人,一臉理直氣壯地將茶盤重重擱下,彷彿那茶盤承載的不是茶水,而是她滿腔的強硬與貪婪。“你也別繞彎子了,直接說吧!最理想的,是把一品齋拱手相讓,如此,我們也就大度些,不再惦記你那破宅子了。”她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退讓,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李頌筠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中藏著幾分無奈與決絕。“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願意回到那寧靜的桂花村,我自然會傾盡所有,將房子和田地一一贖回,這樣的安排,任誰也無法挑出半點不是,我已是仁至義盡。但若你們心有不甘,執意留下,那我也無話可說。你們可以選擇不走,而我,則有權請來衙差。是自已體面地離開,還是被人無情地驅逐,二者皆是離去,何不為自已保留一絲尊嚴?”

白氏一聽,眼中怒火中燒,狠狠地瞪著李頌筠,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想讓我們灰溜溜地回那窮鄉僻壤?門兒都沒有!那荒涼之地,誰會稀罕?你若是真覺得那好,為何還要離開,到這縣城來打拼?何不滾回你的破村子,把這一片繁華都留給我們?你自已都不願待的地方,卻妄圖讓我們去受罪,真是可笑至極!”

李頌筠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與決絕,她站起身,語氣堅定:“既然你們不願歸去,那便罷了,我已盡力。文秀姐姐,伯父難得來縣城一趟,你就陪著他四處逛逛吧,也讓店裡的夥計們好好放個假,休息幾日。”言罷,她邁開步伐,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沒有一絲留戀。

白氏在身後急忙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要把鋪子拱手讓人了?”

李頌筠停下腳步,回頭,目光如炬:“我給你們兩天時間,若不自行離開,我便請來衙差。一百五十兩銀子,這是我的底線,若要,便來找我;若不要,咱們就此別過。若你們真要硬撐到底,我倒是省心了,連那點兒銀子都省下了。”說完,她一腳跨出門檻,背影決絕而堅定。

一行人隨後離去,連雜貨鋪裡的夥計也被她一併帶走,只留下李長壽一家面面相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