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慕容復醉心復國,機關算盡,身敗名裂。王圖霸業一場空後,瘋瘋癲癲,在阿碧照料下,渾渾噩噩的過了數年。

“慕容復,你愧為慕容家子孫,小遇挫折便神志喪亂,意氣消散!你可曾見識過當年我慕容鮮卑金戈鐵馬,橫掃中原的威勢!”

慕容覆被夢中先祖的斷喝驚醒,全身出了一身冷汗。

““北喬峰,南慕容”,當年我姑蘇慕容的名頭何其響亮。而今喬峰死了數年,卻仍有無數武林義士,絡繹不絕地前往雁門關,祭奠這契丹人,何人記得我慕容復!”

慕容復回憶起前塵往事,清醒許多,不禁唏噓。

“慕容復,你不想指揮千軍萬馬,建立一番功業麼!”那個夢中的聲音又縹緲傳來。

慕容復見東北方明星閃耀,心中一動,忙道:“何人不想!”

“好,這才是我慕容家的子孫。明日汝前往少林掃地僧處,借“摩柯寶鑑”一用,來晉末助我鮮卑慕容氏一臂之力。”

慕容復霍的起身,仰天問道:““摩柯寶鑑”是何物?竟能穿越時空?”

其時乃大宋哲宗時期,離晉末五胡亂華、鮮卑慕容氏龍興,足差了有六七百年。

慕容復見耳畔不再有任何聲音,他呆呆望著日月星辰,若有所思。

翌日一早,慕容復給阿碧留書一封,動身前往嵩山少林寺。

他滿心念著“摩柯寶鑑”,朝發夕至,在日影西墜前已抵達少林。

慕容復望著這片傷心地,想起當年在武林群雄面前,敗於段譽的六脈神劍,又被喬峰擒住羞辱,差點自刎,心中百感交集。

他嘆了口氣,飄然躍至藏經閣。

慕容復見藏經閣空無一人,喃喃道:“莫非掃地僧已圓寂?”

“慕容施主,別來無恙。”

一個蒼勁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慕容復轉身一看,來人身著青袍,法相莊嚴,不是掃地僧是何人?

只是掃地僧的白眉白鬚,如今都黑如墨染,臉上皺紋也少了許多。

“這神僧竟練得返老還童,莫非他的神功是從那“摩柯寶鑑”中得來?”慕容復暗自奇道。

“慕容施主隱居已久。今日造訪,可是要見一見令尊?”掃地僧緩緩道。

慕容雖思念父親,但知他和大對頭蕭遠山經歷生死大劫,已看穿名利鬥爭,遁入空門,不理俗事,自已也不便去打擾父親清修。

他雙掌合十,躬身道:“非也,晚輩是為“摩柯寶鑑”而來。”

掃地僧禪定功夫和武學功夫,早已冠絕天下,但他聽到“摩柯寶鑑”四字,也不禁面色微變。

他長眉一軒,悚然道:“慕容施主怎知“摩柯寶鑑”?”

慕容復聞言忖道:“果然有此神物。”

他面對當世得道高僧,不加隱瞞,將晚間先祖託夢之事,悉數告知。

掃地僧微微抬頭,望向漫天紅霞和東北方忽明忽暗的幾顆疏星,淡淡道:“天有異象,陰陽顛倒,時空錯逆。”

他輕嘆一聲,領著滿臉滿臉的慕容復,登上了藏經閣的一個暗室。

慕容復故地重遊,見暗室滿是灰塵蛛網,眉頭大皺。

“慕容施主,這便是那“摩柯寶鑑”。”

掃地僧在雜亂的經書中,取出一方陳舊銅鏡。

慕容復見銅鏡鏽跡斑斑,毫無特殊,疑道:“這就是可穿越時空的神物?”

掃地僧捋須道:“正是,施主可知貧僧一身無上修為,從何而來。”

“莫非是這“摩柯寶鑑”!”慕容復驚道。

“正是。於此寶鑑中修習一日,勝過常人數年之功。”掃地僧頷首道,“此神物乃上古時期,炎黃二帝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