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沅周身氣質冷如冰山,周圍的弟子都自覺空出一塊地方,不敢與鶴沅站太近。

冶雪來不一樣,他似是能看透鶴沅冰冷之下的熱血,他沒臉沒皮的,湊到鶴沅的身邊,由於還不足鶴沅那麼高,只好仰頭去看鶴沅,他有著少年獨有的清越的嗓音,他說:“師父,我贏了師姐誒!”

鶴沅垂眸看了看冶雪來,和冶雪來四目相對,看著這雙棕紅的眸子,他沒有如冶雪來期待中的那樣誇獎冶雪來,薄唇微掀起,道:“不可自傲。”

方裘和石清夏站在一旁,石清夏聽到鶴沅的這話,不由開口想幫冶雪來說話,他上前一步,道:“師弟每日都勤學苦練,從未傲然視人,剛剛我同師弟比試了一番,師弟也是全力以赴,最後是我落了下風......”

鶴沅聽到這話,不禁揚眉,總是無甚表情的面上終於有了變化,他看向面前的冶雪來,說:“哦?那你可有把握接得住我劍下的三招?”

“師父,我.....沒把握.....”冶雪來實話實說,他低了低頭,不似剛剛那般有活力了,蔫了一般。

“上去,讓我看看你最近練出了什麼。”鶴沅隨意抽出旁邊的一把鐵劍,上了習武臺。

冶雪來換了一把鐵劍,上了臺,還沒開始,但是看著鶴沅,他額頭上就已生了些許冷汗。

方裘和石清夏在臺下看著,不禁替冶雪來擔心,畢竟,鶴沅在教導他們時也是從不手下留情的,沒有讓字一說。

鶴沅握著鐵劍,並沒有任何起勢,只是垂著手,劍尖點著地面,另一隻手背在身後,等待冶雪來的先手。

冶雪來側身橫劍,另一邊手豎起劍指,抬步朝著鶴沅衝過去,沒有任何一絲躑躅。鶴沅輕微一側身,就躲掉了這一劍,接而他反手一轉劍,一挑,震劍,冶雪來手中的鐵劍差點就要握不住。

冶雪來堪堪接下這一劍,虎口幾乎要被震破開來,手腕也生疼。鶴沅沒有給冶雪來喘息的餘地,再次出劍,冰冷又直白的一劍,直直刺向冶雪來的咽部,眼看就要破開喉嚨,得認輸,但少年郎哪有分寸,寧是死,冶雪來也想抵住這一劍。

冶雪來迅速往後仰頭,腰部彎曲到了極限,這才躲過了鶴沅的這一劍。

鶴沅沒想到冶雪來能躲開,小吃一驚,不過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眾人只看見鶴沅劍法極冷又極快,冶雪來一直在被壓制。

驟然,也不知道冶雪來是怎麼想的,他的劍勢不再只是防守,轉而用清源劍法中攻勢極強的招式,朝著鶴沅攻去。

“不錯,可是......”鶴沅出聲了,“也只是如此了。”

冶雪來沒看清鶴沅的劍是怎麼揮舞的,只見一陣白光閃過,他手中的鐵劍脫手而出,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往後跌坐下去。

四周變得一片寂靜,無人喝彩也無人嬉笑,眾人皆震驚,沒想到能讓石清夏和方裘落於下風的人,在鶴沅面前撐不過三招。只能說,師父不愧是師父。

許久,鶴沅把鐵劍放了回去,他慢步至冶雪來面前,向冶雪來伸出了手,“起來吧。”

冶雪來還沒有回過魂來,他瞪著眼,看著自已的手掌心,只覺得不可置信,原來,他和師父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是不是真的有人是天才呢?只要練上一年,就頂別人十年的功夫?當然,這麼說的話,對鶴沅並不公平,冶雪來不知道鶴沅練劍多少年,看不出也不知道鶴沅多少歲,看外貌,鶴沅才二十五出頭......他冶雪來今年十八,若是再練上幾年,是不是就可以和鶴沅水平一般了呢?

沒人回答冶雪來心裡的疑問。

但冶雪來心如明鏡,他心知,鶴沅不是一般人,不論是天資還是後天的努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抵達的程度,哪怕師姐和師兄都誇讚他,他也知道,沒